山光远想说自己没甩脸色,没不高兴。不过这话先在自己肚子里滚了一圈, 发现也不尽实。
他总这样,跟一块臭硬铁似的, 言昳这辈子不还是不待见他。虽然他变不成宝膺, 但他知道上辈子宝膺是个什么模样, 至少可以提前的模仿学习一下吧。
山光远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温柔中带着深情的笑容,放低沙哑的声音:“没生气。”
言昳大惊失色,吓得人都傻了,往后倒退两步,被院子的门槛一下绊倒跌坐在地。山光远刚要去扶她,言昳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连小手袋都顾不上捡,朝轻竹喊着奔去, 声音被惊惶的脚步颠的乱颤:“轻竹!啊啊啊——轻竹!今儿阿远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到了有光的地方,言昳差点拦着没让山光远进屋里来,轻竹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拉着远护院在灯下看了好一阵子:“二小姐,不可能。远护院这罡气护体,阳的不能更阳,真要是见了鬼,他割了指头滋点血,都能把鬼烧死。”
言昳把脚都缩在了小榻上:“放屁。老王八放血都没这么阳刚,他才多大。你刚刚做那个死样,到底是想干嘛!?”
死样……
山光远内心很受伤。
但他还是解释说自己总不会笑,想练一练。
言昳翻了个白眼:“大可不必。你这样就行了。别练那些龇牙咧嘴的,下次屋里遭贼,有你练的机会。吓死他们!”
言昳那一晚上,好几次猛地回过头去看山光远,就怕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练习笑容”。
连夜里都没睡好,梦里都是他那模样,而且是上辈子的山光远骑马在战场上,一回头朝她一笑。
言昳要疯了。
第二天还有下半年的分班考试,她头昏脑涨的答卷。不过她水平毕竟摆在那儿,也没差多少,升进了上一阶的寅字班。
但白瑶瑶还是留在了申字班。
读书的日子对言昳来说不算太无聊,有轻竹和山光远替她下山办事,她投资上学两不误。白日几顿用餐,都跟宝膺一块,时不时还有特烦人的言涿华又找她来问这问那。
但对於白遥遥来说,没了男主男二,在书院里就真是硬生生的只能学习,日子可是太没趣了。
言昳以为这次休沐,她会更想赖在家中不走,但白瑶瑶似乎更不想在家中待,而且她极其明显的在躲着白旭宪。
府上要重整结构,李月缇如愿占据了白府一半后院,老太君在西院最深处,听说开销被她削减了过半。
而西院本来一大批姬妾,没有生下子女的都被赶出了府。
白旭宪不能人道的传言,早在姬妾之间传出来了,年轻漂亮的巴不得赶紧走,跑出去再找下家——否则在白府要是生不出孩子,就是一个一辈子没有升职机会的不受宠小妾啊。
那些育有子女的姬妾,被移到了东院和西院之间的几座院落中,其中也包括白瑶瑶的生母陶氏。
这是言昳的提议。
李月缇不知原因,问她,李冬萱却替言昳回答道:“白老爷不能起阳,却不代表没了……兽欲。他总要有些渠道发泄,您不想让他来,就要放出去些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