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缇伸出手指,泪眼望着他,嘴角竟然挂着惨笑:“我人生仅有一次的期待爱情。仅有一次的想要嫁人的冲动。可我有好感的人,亲自毁了我的爱情。他不是君子,他是……他是个不懂得尊重别人,不懂得温柔,甚至会对人抬起巴掌的——”衣冠禽兽。

她说不出后面那个让她自己恶心的词,终於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垂头痛哭。

白旭宪脑袋乱了,他吃力的站直身体,伸出手想要靠近李月缇几分:“月缇、其实我——其实我也……”

李月缇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她温柔倔强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的词:“滚!白旭宪你给我滚,我不要你的什么破珍珠项链,我不要金银,我甚至不要你的官职,你的府邸!我从来不在乎那些东西,从来不!我……现在只想要你消失在我面前!”

外头似乎有仆从听见了李月缇的声音,纷纷朝这边跑来,连言昳也被声音惊动,快步跑来,又惊又怕的扒在门边:“大奶奶?”

白旭宪急道:“月缇!月缇——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想法,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李月缇抬起脸来,跪坐在地上,失望透顶般轻笑:“是吗?听说老太君派人四处嘴碎,说我跑出去了。你听到了,就让你的大丫鬟来打探是吗?你问我出去干嘛了?”

李月缇半晌从袖中掏出一个崭新的小瓷瓶,朝白旭宪扔过去,砸在他胸口,滚落在地上。

白旭宪弯腰去捡。

只看到白瓷瓶釉下只有几个字“祛疤玉露膏”。

白旭宪手有些发抖:“这是……这是……”给他面上的伤痕祛疤用的?

李月缇哽咽着怒道:“走!”

门一下子被推开,先冲进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少女:“堂姐!你怎么了!堂姐啊——”

白旭宪有些愣。

堂姐?

少女抱住李月缇,转头对他怒瞪。

丫鬟仆人也连忙道:“爷、您这……您不能总是这样啊!”

白旭宪紧紧将那祛疤膏攥在手心里,仿佛再也无脸站在这里,踉跄大步朝外走去。

言昳暗自松了口气。

李月缇做到了。

只是她像个太过入戏的演员,跪在书架旁,再也无力气起身,满屋只剩下了她的嚎啕大哭。

那陌生的少女抱住李月缇的肩膀,似乎想要安慰她,李月缇却推了她一下,喊道:“白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