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赚一点傍身用的钱嘛?她到底要做多大的事?!

言昳道:“三个月后,我会让轻竹来转手交易,到时候我会给你出帐页,算清你的分红。”

李月缇点点头,她抓了抓衣袖,垂头半晌道:“我现在觉得我做事太冒险了。你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说是鬼神附了身,或者是什么精怪变的都有可能!但凡我清醒一点,我都该离你这样奇奇怪怪的孩子远一点,可我……”可她却觉得像是给溺水的她扔了一根救命稻草。

给她不得不认命的生活,来了一点唯一的可能性。

她已经陷入了挣扎不出的泥潭。婚姻对她而言算什么,不过是一次次的强奸,一次次的假笑与伪装,以及懂事的伺候一个不如她的男人!

几个月的生活,李月缇已经感觉自己在发疯的边缘了。她明白自己虽然还软弱、却是个心里倔强的无法妥协的人,她做不了装傻着委屈着稀里糊涂的过着日子的女人。

日子都已经成这样了,真胆大的去试试呢,赌一把又如何!她必须拿出三分之一的嫁妆,加入言昳的豪赌。如果不做出改变,她成了白府那行屍走肉般的主母,余生就是规训姨娘伺候老太君,再被白旭宪强迫生下孩子,那拥有全部的嫁妆又能怎样!

李月缇眉间轻蹙,又笑道:“可我不管你是什么鬼神精怪。”

言昳一怔,眉头松开。

李月缇从袖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巴掌大的小算盘,放在桌案上,左手在笺条背面写画着,一边核算金额:“你说保证金目前是二又四分之一倍,还有千分之三的税头,再加上单笔一成的契约金,我们平均每张票要被划去…”

她算术不熟练,但一丝不苟的核算着言昳刚刚给她说出的数值,而后抄记在笺条上:“那我就去按你说的买了。”

言昳要起身:“我陪你。”

李月缇:“没事,太阳毒,你在这儿坐着吧,我自己去办办试试,以后我也可以独自来办事。”

她说罢,起身朝凉亭外独自走去,轻竹连忙要撑起小伞为她遮阳,李月缇摆摆手,只将帷帽前的彩纱合拢,抬着皓腕扶着帽檐,朝交易所的大堂走去了。

轻竹走进来,给言昳打着扇子道:“幸好黎妈也要出府为大奶奶去熬药取药,咱们能甩开她。她天天看不惯二小姐,到处挑拨离间的。”

言昳半阖着眼睫,轻哼了一声当回应。

轻竹:“只是,二小姐何必故意带这几个粗使奴仆做轿夫。我之前亲眼看黎妈跟其中一个轿夫关系不错,这几个粗使奴仆,应该都是大奶奶成婚时带来的。”

言昳:“嗯。我想试试看,这消息能传到哪儿去。这黎妈在府里到底都能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