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逼朱厚熜妥协。
朱厚熜碍於脸面,不好发作,陆炳站出来,怒喷礼部的大臣,“大胆!继位圣旨在此,汝等胆敢篡改诏书!”
礼部大臣着急了,“这的确是太后还有内阁的决定,微臣不敢自专啊!”
陆炳说道:“我们只按照继位诏书上说的做,君命最大,一定是太后和内阁搞错了,要他们改。”
礼部大臣不肯,坚持要朱厚熜学□□继位仪式,陆炳把大臣们一一推开。
正僵持之时,一直沉默的朱厚熜缓缓站起来,群臣以为他要妥协了,陆炳急忙叫道:“殿下!兴献王只有殿下一个儿子存活,其余全部夭折。兴献太妃也有只有殿下一个儿子,殿下若过继到张太后名下,献王一脉的香火就断绝了!”
“殿若以皇太子身份继承皇位,会被人戳脊梁骨,说殿下为了皇位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了!这是不孝,是一辈子的把柄啊。”
“我知道。”朱厚熜淡淡道:“我是来当皇帝的,不是来当太子。既然张太后和内阁都不认大行皇帝的诏书,我一个小小藩王也没有办法。陆炳,我们从那里来,就回去。”
言罢,朱厚熜居然真的要走了!
群臣顿时傻眼了:那有摆在面前的皇位不肯要的!这个皇位都不需要自己争取,躺着就得到了,这个少年居然弃之如敝履!
群臣纷纷围上去劝阻,陆炳凭着大长腿和一身武功,牵着身形尚且单薄的朱厚熜的手,生生挤出一条路来,然后抢了一匹马,两人共乘一骑,冲出了大营!
两人骑马到了通州港码头,来时的大船才刚开始装卸行李,陆炳说道:“不用卸货了,我们这就回安陆去。”
两人上了船,扬帆,陆炳问:“王爷后悔吗?”
朱厚熜摇头,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少年意气,“我要么不当,要么当一个威风八面、万民臣服的皇帝,我可不想当一个被太后和群臣操控的傀儡窝囊皇帝。连亲爹娘都不敢认,畜牲不如。”
大船行使在运河,被礼部的快船半路拦截,再献上登基礼仪,这次终於改成了从大明门进入紫禁城,在奉天殿登基。
朱厚熜拿着新的继位仪式,感慨万千,“幸亏有奶兄相助,让我学会了如何当一个皇帝,那就是绝对不要妥协,不要软弱。”
登基大典之后,要念即位诏书,朱厚熜看到诏书上内阁给他拟定的年号为“绍治”,他不喜欢,直接用朱笔抹去,改成了“嘉靖”。
朱厚熜并不是觉得“绍治”年号不好听,他只是还以颜色,表示他年纪虽小、还出生皇室旁支,但是他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要学会掌控朝政,先从掌控自己的年号开始。
当皇帝的第一夜,朱厚熜激动的无法入睡,他坐在龙椅上,陆炳站在身边伴驾。
“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你一定要永远陪着我。”朱厚熜潇洒的一挥龙袍,说道:“我与你共享江山。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