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夏翘着兰花指,猛摇着团扇,催促道:“你快走,赶紧把这场仗打完,等到了夏天,我就要热死了。”
胸口两个棉花包每天晚上卸下来的时候都会变重——因为吸纳了汗水。
魏采薇塞给他一包痱子粉,“里头我加了四倍的冰片。”
汪大夏涂上特制的痱子粉,顿时觉得胸下生风:还是老婆最疼我,呜呜。
汪大夏身上舒坦了,给明王端上药盏都眉开眼笑,身上香气扑鼻,像个花蝴蝶。
明王躺在床上,看的着,吃不着,着实难受,就伸手去摸。
汪大夏侧身避开了,娇嗔道:“现在不行。”
明王说道:“我那个现在不行,但是手可以,你就让我摸一摸。”
汪大夏把肚皮一挺,“不是说明王不行,是奴家不行——奴家怀孕了。”
明王惊得当场喷药,“不会吧,这么快,才一个多月你就有了?不是我的吧?”
“奴家的丈夫受伤了,从来没有碰过奴家,除了明王还能有谁?”汪大夏轻柔的抚摸着小腹,“明王那天如此勇猛,一击即中,奴家也是这个月癸水冲冲没来,有了疑心,请了禾大夫给奴家把脉,他摸出了喜脉。“
明王把药盏一搁,“你丈夫知道吗?”
汪大夏点头,“她当然知道了,禾大夫诊出喜脉时她也在场,她说等孩子生下来,如果孩子长的像她,就一切如常。如果孩子长的像明王,就与我和离,放我和孩子投奔明王。其实孩子根本不是她的。但她要和禾大夫去外头为明王求得仙药,我担心她心生怨怼,就没有告诉她真相。”
明王一听,狂喜万分,他没有子嗣,以前觉得无所谓,等将来他南面称王,甚至打到京城去,当了皇帝,什么女人没有?天下最好的女人为他生孩子。
现在大病一场,不知未来生死,他假装镇定,其实心里发慌。
如今突然得知自己要当爹了,明王觉得这是否极泰来的吉兆,连忙要汪大夏坐下,“你如今有了身孕,这种端茶送水的活就不要做了。你能写会算,就帮我料理教中事务,你肚子有我的骨肉,是我最相信的人,将来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叫做泰来。否极泰来,等禾大夫为我求的仙药,我一定能重整雄风,到时候我会明媒正娶,你就是我的明王妃。”
汪大夏入戏太深,“夫贵妻荣,奴家和泰来的终生都靠明王,明王一定要早日康复。”
因汪大夏有孕,明王对他有了三分敬重,不再对他动手动脚、视为玩物了,还把印章都交给他管着。
小铁牛疼的厉害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如牛般吼叫,眼睛都疼花了,一应军务财务都是汪大夏口述,他做出决定,汪大夏抄录,盖上大印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