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上坟。”邓昆仑放下奶杯说。
苏樱桃也没去过邓昆仑家的祖坟,其实就在小邓村的对面,他父亲、祖母全都葬在那儿。虽然说现在不讲究上坟,但她还是悄悄剪了些纸钱,听说邓昆仑的父亲酷爱抽烟,她又到供销社去买了两盒烟。
邓昆仑带着几个孩子提前出门,去给车加油了。
本坐在沙发上,刚才一直在打电话,打完之后,虽然电话一直在响,但他并不接,就开始翻自己带来的影集了。
翻了会儿影集,他突然招了招手,示意苏樱桃过去。
“这就是阮。”递给苏樱桃一张照片,本苦涩的笑着说:“我曾经最骄傲,也最虔诚的儿子。”
苏樱桃接过了照片,就见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美国大兵军装的男人,侧首回眸,对着镜头在笑,看起来年龄跟邓昆仑差不多,眼眶很深,嘴唇略厚,是个标准的东南亚长相。
M式军装是非常帅气的,邓昆仑虽然没在M军服过役,但曾经作为武器专家也在战壕里呆过,当时穿的就是这种军装,他照的照片因为足够好看,苏樱桃一直没舍得烧,悄悄藏着。
这个阮红星,完全不像邓昆仑给她看过的,小时候他和本合影的照片上那个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小孩子。
就像褚岩,不是标准的帅气,但是身上有一股男人味儿。
而且,有一种侵略和挑衅,让人望之生畏,又觉得他很神秘的感觉。
一看之下,苏樱桃居然觉得他还长挺有魅力的,嘴角裂着痞痞的笑,只看面相,并不叫人觉得讨厌。
曾经,在苏樱桃的心目中,这位丑的就像一只猴子啊。
但丑到极致,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他的五官有一种东南亚式的独特魅力。
“He's out! - It is all over!”
本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听见外面有车的声音,於是把照片递给了苏樱桃,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外挪去。
电话一直执着的响着。
苏樱桃还在看手里的照片,顺势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哭,不过就在苏樱桃喂了一声之后,他用一种南方式的口音,试着叫了一声:“苏樱桃?”那个桃字往上扬的厉害。
“你是谁?”苏樱桃反问。
对面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很沙哑,还颇具一股磁性,哭声和嘶嚎突然就变成了笑,笑了会儿,他说:“我是你大哥的朋友,我叫阮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