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技想起秦露没吃饭,於是把半只鸡,连砂锅一起端着,径自就去了秦露的宿舍。
秦露对於男女关系的界限特别模糊,因为闻放鹤也住在单身宿舍,她还动不动穿着睡衣往闻放鹤家跑。
东方雪樱性格软,不说什么,每次去还给她做饭吃,就把她给惯坏了。
让她以为自己跟男同志们不论怎么相处都没关系,可以随随便便。
金技端着半只鸡来找她,她收下了鸡,还把金技请进了宿舍,跟金技倾诉起了自己的苦闷,以及领导利用自己的事情。
金技的爱人叫王芬芬,也属於整个秦钢,最讨厌秦露的那种女人之一。
她其实也没睡着,三更半夜的,发现丈夫端着砂锅出门,於是就悄悄跟上了,看丈夫进了秦露的宿舍,当时就给气的火冒三丈,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半只鸡,留着给丈夫吃,丈夫却给了秦露这个小婊子,她怎么甘心。
正好是个雪夜,深一脚浅一脚的,她先是喊保安,再是喊厂里跟她关系好的女同事们,冲到秦露的宿舍,就把秦露的宿舍给砸了个稀巴烂。
然后逮着秦露就是打。
平常陪秦露说话,聊天,跟她关系好的男同志们,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秦露辩解一句。
任凭一帮女同志把秦露连唾带骂,带揪带打,打成了个猪头,说成了个破鞋。
甚至在秦钢,一帮女职工,家属们自发聚集到一起,贴大字报,游行,要求领导把秦露赶出秦钢。
这时候,给秦露端鸡的金技,还不如曾经的毛靖呢,一点担当都没有,都不知道站出来辩解一句,就那么窝在家里,在窗户上看秦露被爱人撕来打去。
当然,按理来说,这是秦钢的乱子跟博士和苏樱桃是扯不上干系的。
但刘伟民的滑头就在这儿,这时候黄副部长还在秦钢,正准备启程去秦工,厂里出了风纪方面的事情,女职工们闹的那叫一个厉害,大字报贴满了厂,聚在一块儿骂街,堵着办公大楼要讨说法,不论是为了什么事,给黄副部长看见,都是他管理不力的问题吧。
而女职工们的愤怒又平息不下来,怎么办?
“同志们,这位秦露同志是秦工那位邓昆仑博士带出来的学生,我认为她会犯错误,跟邓昆仑邓博士没教育她她有关系。王芬芬同志,你先别着急,带着秦露同志去趟秦工,从邓博士那儿讨个说法去,让他好好教育一下秦露同志,好不好?”他对王芬芬说。
秦露的母亲在国外去世了,父亲也是死在戈壁滩上的,再没有别的亲人。
老师就是她现在最怕,最愧疚,无颜面对的人。
这好啊,王芬芬一想,这种不要脸,三更半夜勾着男人进自己房间的婊子,就该带到他的老师面前,让老师好好批评一下,让她狠狠丢个脸。
於是几个秦钢的女同志,先黄副部长一步,就逮着秦露,坐着班车,往秦工来了。
“秦工的同志们快来看看啦,这儿有个臭不要脸的婊子!”这几个女同志不但人来了,而且还拿着一面破锣,到了秦工大门口,就开始咣咣咣的敲,边敲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