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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部的人已经全部撤回,开始垦荒了。

而宝藏,从古到今都是最受人关注的东西,所以最近几天他每天早出晚归,大家都要问几句:“郑队,今天挖到宝了吗?”

郑凯一开始还跟大家聊几句,到后来大家再怎么问,他也不吭声了。

“郑队今天是不是又没挖到宝啊?”到后来,大家就变成这样问他了。

郑凯的小弟全散了,他能不气吗,能不觉得丢脸吗,他於是把耳朵上那根烟取了下来,想点,但突然发现因为自己不肯工作,工分全给农场扣光了,而他没钱买烟,就只剩下这一支烟了。

但郑凯绝不能放弃,他必须找到宝藏。

而苏樱桃那个小女孩?

谁他妈能想到,他居然给一个小女孩抢了兄弟,这他妈说出去太丢脸了,郑凯早晚要夺回宝藏,抢回属於自己的兄弟们!

所以冻的发抖,他也不睡觉了,看门外围了一群人在围观,冷笑着说:“放心吧,我郑凯活一天,就要找一天的宝,你们都是怂货,娘们,给一帮女人攥在手里,老子要找到宝藏,再狠狠的唾弃你们,想让我给苏樱桃服软,做梦吧你们,我宁可去吃屎,也绝不跟她服软。因为我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男人,腰杆梆梆硬!”

一帮男人全都讪讪的,但保剑英听了很高兴,给毛纪兰盯着不敢鼓掌,但是那温柔的目光望着郑凯,就像母亲一般慈爱。

可惜郑凯是个大老粗,不像厂里那些知识分子们,懂得尊重女性,完全没看到她抛过去的,知已一般的目光。

“呸!一帮软骨头的怂货。”郑凯唾了一口在地上,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在这寒夜里抖抖索索,带着自己仅剩的几个小弟转身,又去寻宝了。

农场欣欣向荣,开荒仿如快马加鞭,这才半个月,大家已经集中垦出八十多亩地出来了,一望无际,看着就叫人心情喜悦。

但是哪能光种麦子呢,农场嘛,得种蔬菜,还得种点豆子,毕竟麦种贵,别的种子要便宜得多呀。

“我说了种麦子就是种麦子,张悦斋,你会不会听人话?”毛纪兰两手叉腰,头上戴个白肚巾儿,走在一群劳工们中间,威风凛凛。

张悦斋觉得事儿不能这么干,老太太快让他窒息了:“我觉得麦种太贵。”

“我觉得不贵,而且你这是劳动的样子吗,拿上锄头一起挖地,你看看你干的还不如你那大老婆呢。”毛纪兰指着徐俨说。

任何事情上都能看清楚人品。

保剑英磨磨蹭蹭,三分锺蹲一回茅坑,而徐俨看起来高高瘦瘦弱不禁风,但是心里有章法,学了两天就学会怎么干活儿了,也瓷实耐干,毛纪兰就喜欢她这样儿的。

而且她早听说张悦斋的事儿了:“你这种就该坐牢,下放你是轻的,我儿媳妇还让你当农场场长呢,你就说说,你有啥出息,场长让给我当,好不好?”这是直接想夺权了。

徐俨都给毛纪兰逗笑了:“可不,赶紧让场长吧张悦斋同志?”

“丫头,永远都不许原谅他。”毛纪兰大手一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