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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渔攥了攥帕子。

嫁给徐恪的时候阿渔就知道婆母容华长公主不喜欢她,可公爹镇国公徐演温润如玉,宽和待人,还经常在容华长公主故意刁难她的时候替她解围,阿渔便十分敬重这位公爹。哪想到婚后第二年,宝蝶服侍她用餐时突然晨呕,竟是怀孕之状。

见实在瞒不住了,宝蝶才哭着告诉她,原来镇国公徐演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很是照顾阿渔这个儿媳妇,其实心里竟然存了礼法不容的邪念,他不敢真的对儿媳妇下手,便找机会凌辱了儿媳妇身边的丫鬟宝蝶。

宝蝶的家人就住在京郊,世代为农,镇国公用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不得声张,宝蝶只好委曲求全。

想到镇国公要求宝蝶做的那些事,阿渔只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徐潜待她情深一片,如果不是徐老太君令人敬仰,就凭镇国公、容华长公主这对儿夫妻,这辈子阿渔都不会再跨进徐家一步。

不过宝蝶是无辜的,阿渔不想迁怒身边人。

她这两个丫鬟都很好,宝蝉贵在忠勇,宝蝶贵在细心。

阿渔的体质招蚊子,每到夏天便深受蚊虫之扰,一旦被叮了包,为了不留下疤痕,只能硬忍瘙痒。宝蝶进府后,她每日都会仔仔细细地做好屋里的驱蚊差事,阿渔要出门时,宝蝶也会帮她留意是否有蚊子靠近,看似都是琐碎的小事,可自从宝蝶来到她身边,只要她带上宝蝶,便再也没有被蚊子咬过。

这样的细心,便是阿渔的亲娘江氏都自叹不如。

“姑娘不认识我了?”见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宝蝶打趣问道。

阿渔笑笑,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这辈子她便要保护好身边的所有人。

料想父母歇晌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阿渔便从箱笼里挑了一块儿银灰色的绸缎,准备给长兄曹炼绣个香囊。

这次父兄回来,曹溋给长兄准备了礼物,阿渔不想跟曹溋攀比什么,可长兄要带她出门买礼物,她当然要补一份礼才是。

裁好料子,阿渔咬唇看向窗外,香囊上绣什么好呢?

长兄习武,如今已经在禁军大营当差,那就绣“平安如意”吧。

想好了图案,阿渔这便专心地绣了起来。

小姑娘坐在窗边,低着雪白的颈子,素手持针落脚细密,竟有种大姑娘身上才有的娴静。

宝蝶进来送茶,摆好茶水就退了出去,小声对宝蝉道:“姑娘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宝蝉瞄眼内室的门帘,拉着她坐下说话:“你也发现了?”

宝蝉点头,斟酌片刻才措辞道:“以前姑娘做什么都没主意,看咱们的眼神更像看小妹妹看大姐姐,什么都指望咱们替她安排,可刚刚姑娘的眼神,嗯,终於像主子看丫鬟了,而且是要护着咱们的主子。”

宝蝉错愕地张开嘴,就几个眼神而已,宝蝶居然看出了这么多?

“我,我只是觉得姑娘胆子变大了,不那么怕侯爷了。”吞下吃惊的口水,宝蝉说出了她的观察。

宝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