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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飞不信。

如果温明真只是说自己不喜欢郁怀信,那这句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郁怀信不是人民币,虽然他长得帅、学习好、又家世卓越但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属实正常。

可温明真说她第一天才知道郁怀信是谁

顾南飞心想这话傻子都不信。

郁怀信是什么人

以全市中考第一的成绩入校,高一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引无数学长学姐尽折腰,当场救活荒废多年的学校论坛。

尔后不管大考小考,郁怀信始终牢牢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各种记录一次次的刷新,把其他人死死摁在背景板的位置上动弹不得。

校门口荣誉栏里的内容一月一换,唯有郁怀信的照片始终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以至于促使十九中学生每天上学的动力中都有一句话风里雨里,郁怀信等你。

十九中的学生或许不知道校长是谁,但不可能不知道郁怀信这个名字。

捏了捏藏在背后的信封,顾南飞愈发肯定这封情书就是温明真不小心放错在他书包里的。

至于为什么不承认,那当然是因为女孩子害羞,不愿意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知道。

自以为猜到事情真相的顾南飞难得动了动脑子,没有把情书拿出来。

反正上面已经写了名字,等会儿他直接转交给郁怀信就行,女孩子脸皮薄,要是他大庭广众的拿出来,反倒让人下不来台。

温明真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冷不防被人误会暗恋,她完全是下意识否认,都没来得及回想原身之前是否认识这个人。

现在沉下心来,温明真想了下,原身的记忆里确实有郁怀信这个名字,但两个人之间半分交集也无,就算她说刚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一时间没人说话,温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她上辈子只顾着生病,没谈过恋爱,更没喜欢过其他人,遇上这种情况完全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

至于顾南飞,则是沉浸在自己的脑补里还没回过神。

最后还是顾南飞抓了抓脑袋,强行把话圆了回来,“是这样啊,害,都是因为喜欢我们队长的人太多了,每次打球都有一堆人过来送水,我把你认成她们了,不好意思啊。”

温明真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看台,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接上话,“没关系,下次我坐远点儿,争取不被误会。”

顾南飞瞅着她一乐,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人叫住了。

操场上的篮球训练告一段落,教练过来给他们安排指导,顾南飞回头应了一声,站起身说“我先走了,回头见。”

他往下跑了几阶,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了,我叫顾南飞,孔雀东南飞的南飞。”

温明真朝他挥了挥手,“我叫温明真。”

操场风大,温明真看着他跳下看台,转眼和自己的队友站在一起说话,似乎还递了个什么东西在对方手里,站在他旁边的白衣服男生接过东西后遥遥的朝这边看过来一眼,温明真没在意,反手把帽子盖的更严实一些,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温明真回教室的时候,第一节已经下课好一会儿。龚文林缩在凳子上玩手机,看见她回来,脸上表情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温明真在凳子上坐下,从桌斗里翻出下一节课要用的书,指了指他贴在桌子上的课表,“还有两节课。”

龚文林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

温明真抬眼看他,“怎么”

龚文林摸了摸鼻子,“没,我还以为你直接出去了。”

这确实是原身会做出来的事情,两米多高的围墙愣是比男生翻的都利索,常常是上午第二节后才来学校,然后说走就走,难得出现在教室几次。

今天倒是个例外,不仅老老实实在教室坐了一上午,被老师赶出去一节课也没有趁机溜走,反而还回来了。

温明真翻开书,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快要月考了,好好学习冲刺一把。”

龚文林眼神发直,“冲什么从倒数第一冲到倒数第二吗”

温明真说“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

龚文林为她的梦想点了个赞,赶在上课铃响之前跟她说了件要紧事,“张琳肯定会去找班主任告状,你小心点,别又驴脾气上来见谁打谁。”

温明真无所谓的“嗯”了声,“我知道。”

这个班里也就龚文林和她玩的好点,还是平时逃课翻墙混出来的交情。其他人对温明真的态度谈不上害怕,更多的是漠视,或者厌恶,尤其是半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所有人都说是温明真欺负高一学妹,学妹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推了她一下,她自己站不稳摔了下去,结果就被她抓住把柄反咬一口。

温明真刚来学校,不知道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但龚文林知道,他还知道其实温明真没有传闻中说的那样。

她确实和男生一起翻墙逃课,但他们每次去的都是网吧,男生们坐在一起玩游戏,她就自己找个角落看视频,也不多待,傍晚之前一定离开,传言中所谓的夜不归宿、和人厮混完全是无稽之谈。

然而一万句谎言成了真,真话却无人相信。

龚文林叹了口气,“咱们班以前的班主任怀孕了,现在是老梁接手咱们班,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就会絮絮叨叨,在学校教了多少年书也还是个老师,现在好不容易当上班主任,你多少给他点儿面子。”

“老梁”温明真还记得他是自己上午见到的政治老师,性格温吞没有脾气,一看就是管不住学生的类型,“怎么是他”

龚文林说“当班主任也没多大好处,就咱们班这个样子,除了老梁还有谁愿意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