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铁她不担心,毕竟是去过关外的人,自理能力极佳,其他三个还是头一次来京城,估计很难适应。
果然,她刚说完,就看见梁绍谦和许诺山一脸尴尬。
“岳母,实不相瞒,我感觉我从衢州府带过来的衣物似乎不大适用。”梁绍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许诺山也跟着点头附和,“我们准备的大衣确实能保暖,但也妨碍提笔写字,这几日我打听过了,大家各有防寒手段,千奇百怪,但我第一次参加春闱没经验,不知道该听谁的。”
穷书生用的是封衣保暖的法子,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套着油纸衣,别看油纸衣就一层薄薄的,可它能防水防风,最大限度锁住身体的热度,如此一来,就不用穿着许多厚重的大衣,且贡院也不允许考生穿太厚的衣服,防止作弊。
他们倒也想弄几件油纸衣,可这玩意儿主要作用就是防寒,量身定做已然来不及,且京城几家成衣铺的师傅根本就忙不过来,不接新活。
这法子他们用不上,只能看看殷实书生的准备,他们多数用毛皮袄子防寒,既不会厚重,也能保暖,成衣铺一件要几十两甚至上百两,他们还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若是春闱过了还得参加四月份的殿试,时间就更长了,总不能把银子都用在买毛皮袄子上面!
就是因为这些顾虑,他们至今都没有妥当地把事情安排好。
江宁严肃地点点头,同花枝吩咐道:“去把我让你们赶制的那些衣物取过来。”
梁绍谦几人有些吃惊。
“岳母,您还帮我们准备衣裳了?”
江宁笑笑,解释道:“我只是防范於未然,离开衢州府之前,诺山他阿娘,还有二丫都单独过来寻我,除了给银子就是拜托我照顾你们,我既然答应了,自然要说到做到。
你们说的纸衣我也听说过,只是没见过,管家出去打听过,带着府中下人按照你们的身高尺寸,一人给你们做了两身,还有羊皮袄子,这些羊皮是我托逍遥王寻来的,听说西北那边的羊皮品质好,十分暖和,你们一人一身,回去换上试试。”
当看到东西的时候,许诺山感动到红了眼眶,“婶子,让您费心了,这羊皮大袄可不便宜!”
他在成衣铺问过,羊皮大袄大概要三十两银子。
江宁捂嘴轻笑,“你知道的是成衣铺的价钱,我这可不一样,在西北,一张经过处理的羊皮大概是二两银子,做这样一身袄子大概要三到四张羊皮,算上人工,都不用十两银子,只不过从西北到京城路途遥远,算上人力物力这些,成衣铺自然得卖高价,不然就赔本了。
我们自己弄到的羊皮自己做,哪里就要那么多了!你且踏踏实实穿着,专心考试,若是一举高中,便是对婶子最大的感谢。”
许诺山又是郑重一拜,珍而重之将大袄和油纸衣紧紧抱在怀里。
除了衣服,江宁还让下人给他们做了羊皮靴子,用的是羊皮袄子的边角料,穿这样一套出门,零下二三十度都不觉得冷。
有了这些衣物,四人明显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