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许家不曾强娶,方家姑娘也不是被迫答应这门亲事,方柯氏,你为何说后悔跟许家结亲?”
“我”方母幽怨地看了方父一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大家都盯着她,她沉痛地闭上眼睛,落下两行清泪,“都怪我,是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想要悔婚,那孩子一时想不开才上吊的。”
“什么?”方庭生错愕地看着方母,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反应十分激动,“阿娘,这是为何?许家家风清正简单,婶子又是极好相处的,你为何不同意?退一万步说,既然阿娘一开始不同意,为何又要答应?”
方庭生一口气把季无涯想要说的话都给说了,“方柯氏,这是为何?”
方母死死握着拳头,紧紧咬着嘴唇,见无法继续沉默,才小声道:“因为我女儿小的时候就与人指腹为婚,她不能嫁给许诺山。”
“谑!”围观的百姓震惊地看着方母。
方母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眼光,脸色苍白如纸。
方庭生更是如遭雷劈,差点栽倒,回过神来,他整个人都崩溃了,“阿娘!你胡说什么?小妹什么时候与人指腹为婚了?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隐瞒我什么?”
“儿子!阿娘求你别问了!你妹妹还没出生的时候真的已经许了人家,是你阿爹不想承认,硬要答应许家这门亲事。”方母直指方父的不是。
方父气到差点吐血,指着方母的手都在颤抖。
方母泪如雨下,一脸哀求,“你就承认了吧!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会去死,给咱闺女赔罪!”
方父最终败下阵来,没有反驳。
方庭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整个人都有些呆了。
许诺言默默看着,出声问道:“方姑娘指腹为婚的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看着方母。
方母咬紧牙根不答。
此时於嬷嬷匆匆进来,在江宁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堆。
江宁看向季无涯,大声说道:“季大人,劳烦您差人到城北永安巷捉拿陈三几人,他们就是今日去许家食肆闹事伤人之人。”
方母脸色大变,猛地扭头看向被衙差压在地上的柯耀祖,胸口剧烈起伏。
陈三那群人今日闹了事就躲起来了,还以为自己是生面孔,周娘子认不出他们,哪知道於嬷嬷通过柯耀祖,一下子就锁定了他们的行踪,一群人被抓的时候还在挣扎狡辩。
等到了府衙被周娘子当场指认,当下就怂了。
江宁知道这些泼皮无赖都是老油条,进衙门根本就没在怕的,就算打板子赔银子也无济於事,当即同季无涯说道:“大人,衢州府去年一难,伤亡惨重,实在禁不起折腾,这几个人渣虽然不是东西,但也不全然一无是处,比如护城墙。”
季无涯眼睛一亮,笑了,“侯爷果真聪慧!来人,将陈三几个打成罪奴,让他们去修城墙。”
陈三大惊失色,“大大大大人,小人只是寻衅滋事,凭什么罚我们这么重?”
以前他们也没少干这种事,每次就是打几个板子,到牢里关两天就能出来,啥事没有。
季无涯露出一抹森冷轻笑,“凭什么?就凭皇上给了本官特权,只要本官还是衢州知府,衢州府的事情皆由本官说了算!”
反正他现在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只要把护城墙和土地庙的事情解决了,名声啥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