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康在江安怀里一直吵着要看妹妹,屋里瞬间鸡飞狗跳,热闹不已。
与此同时。
龚海跟汉口村村民去城东卖鱼,听到不少人说江家食肆的事情,一开始也没在意,结果同村一汉子买完鱼特地跑过来跟大家八卦。
“你们都听说了吗?之前住咱们村的江家了不得了!”
龚海的好兄弟阿平下意识皱眉,“你那么关心江家的事情做什么?没看我们村被江家害得多惨?”
那人面色不虞,喃喃道:“又不是我要关心的,现在街上都传遍了,说江小秋那失踪的爹没死,回来了!还穿得特别富贵,大家都听见江小秋喊阿爹了,做不得假!
哦,还有江小秋的姑母,就是广恩候,也一起来了,不少人都瞧见了,啧啧啧.你们说这江家到底走了什么运气,一下子就发达了!
龚海,你姐姐当年可真没眼光,要是留在江家,如今过的就是神仙日子了!我听说江家桃阿婆和郭大娘现在都不用做事,天天晒太阳喝茶吃点心,还有人伺候.”
龚海听不下去,背着鱼篓转身离开。
阿平赶紧追上去,劝道:“你别听他胡说,那江家就算日子好过了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还丫鬟下人伺候,骗谁呢!”
龚海一言不发。
阿平见他神色阴沉,也不知道说点啥,心里却暗暗吐槽龚梅没有享福的命。
龚海回到家里,默默将鱼篓放下,再把今日没有卖掉的一些小鱼仔挑出来收拾。
龚母从外面回去,气不顺地摔门回屋。
到了傍晚龚父也回来了,表情看起来不大好,估摸着也是知道江家的事了。
就在此时,龚梅背着背篓回来了,才一年时间,她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再没有嫁到陈家村之前的娇嫩鲜活。
龚母皱眉,一眨不眨盯着她,反覆审问犯人一般,“陈大勇又打你了?”
龚梅眼眶泛红。
龚海忍无可忍,道:“姐,实在不行就和离别过了。”
龚梅闷声哭泣,“和离什么?陈家本来就不想娶我!”
“放屁!他陈大勇要是不想娶你当初大春刚死怎么就让人过来我们家说媒了?要不是陈家阿娘也不会急着让你离开江家,你现在的苦难都是陈家造成的,他们凭什么嫌弃你?”龚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龚梅捂着脸蹲在地上悔恨大哭,“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他们一直说我生孩子伤了身体不能生养,是不下蛋的母鸡,还说我晦气,害陈大勇绝后。”
刚开始陈家被迫娶她过门也没这么过分,但成亲半年她肚子一直没动静,陈家就开始变脸了,明里暗里讽刺她生不了孩子,她偷偷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她身体没问题。
她也把情况跟陈家人解释过了,但陈家人一直认为她在狡辩,反而越发变本加厉磋磨她,如今更是发展到非打即骂,她的日子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