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眼神复杂地望着对面的人,一开始伊塔洛给她的感觉只是yīn晴不定喜怒无常,很邪恶很危险,但现在他给她的感觉却是古怪和冷俊多一点,他的表qíng不多,常是面无表qíng,眼神深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和绝望,有一种不可触摸的忧色,以及令人心动的xing感。
“那您……”夏格不自觉用起了敬语,“那您为什么要找我和叔叔的麻烦呢?”
对於这个问题,伊塔洛不吝赐教,他用单一的表qíng看着她道:“这不是很明显么,阿德里安虽然成为我的伴侣时间不长,我也因为忙着处理别的事并没在他身边呆多久,但他始终算是我的伴侣,就算要惩罚他,也该是我亲手解决,你们这么做,让我在家族里很没面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您没听说过吗?
夏格沮丧地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疲惫地揉着额角,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说什么似乎都很无力。
“你称呼难搞先生为叔叔,那么你们是亲人,而不是qíng人吗?”
关於这件事,伊塔洛像是个好学的学生,十分认真地不耻下问。
夏格不太清楚该怎么回答,她和夏维尔的关系好像怎么形容都不太合适,她思索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的堂叔,我们是亲戚关系。”
“喔。”
伊塔洛神色奇妙地扬起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夏格,目光审视。
“您能别那样看着我吗?”夏格有些不自在地朝旁边挪了一下。
“当然。”伊塔洛站了起来,自马甲口袋取出怀表看了看,望向她面无表qíng地说,“时间不早了,我需要去找你的堂叔聊聊,请你好好休息,等我想到如何处理你,我们再谈。”
他转身离开,颀长的身段被考究典雅的白色西装包裹着,很快便消失在一楼。
伊塔洛的言行礼貌谦逊,使他看起来气度非凡,清清冷冷的语调与深邃的眼神却又让他说话时多了一份不怒自威,他若不是有个奇怪的身份,那俨然就是一个完美绅士。
夏格愣在一楼大厅,看着被烛火照亮的古朴宅邸,有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懊恼地叹了口气。
“你在破罐子破摔。”
熟悉的清冷语调自头顶传来,夏格僵硬地抬头望去,伊塔洛站在二楼楼梯边,搭着扶手平静地俯视着她,绿得几乎接近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qíng绪,十分gān脆地直视,未免显得有点呆。
夏格无奈地仰视着他说:“是的,您说得对,我的确在破罐子破摔,因为我实在无法理解您现在的做法算什么。”
把她搁置在这,去找夏维尔“聊聊”,是想拿她威胁夏维尔吗?她真想告诉伊塔洛千万别这么做,因为以夏维尔那种xing格,拿她威胁他,他也只会乐得少了一个包袱罢了……
与夏格对视几秒后,伊塔洛非常淡定地说:“我在捡碎片。”
“……”
很好,一个破罐子破摔,一个捡碎片,齐活儿。
“你可以到二楼挑选一个房间休息,我现在需要去进食,不然就要咬你了。”他认真地说完,再也没留恋,这次是真的不见了。
夏格无奈地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二楼。
她挑了与他刚才所站位置相反的方向,进了一间房,将门锁好,到浴室整理自己láng狈的形象。
与此同时,事件的中心人员夏维尔,此刻正坐在亚伊港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
办公室没开灯,他坐在那里悄无声息的,使进来的人毫无察觉,打开灯看到他之后吓了一跳。
“你是谁?”费格斯惊讶地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对方缓缓抬起头,摘下黑色的西装帽,绿色的眸子看着他,让他联想到了冷血动物蛇。
他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的错觉。
不,那不是错觉,因为对方朝他举起了枪。
费格斯下意识想要逃跑,他按下随身携带的警报器召唤自己的保镖,但由於几天的外出,回到医院后稍有松懈,那些保镖们速度比往日慢了一些,而夏维尔的速度又非常快,费格斯还没跑出房间就被他直接扣在了墙上,他用枪抵着费格斯的太阳xué,笑得彬彬有礼。
“感谢你为我赚取了这笔丰厚的酬金,请在另一个世界好好享受那些枉死者对你的招待。”夏维尔说完话就扣下了扳机,费格斯背对着他缓缓滑倒在地,血顺着他的太阳xué溢出来,夏维尔挪开脚,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现在时间是夏格被伊塔洛带走后的第二个小时,一个小时前伊塔洛给他发了短讯,邀请他到一个地方见面,并定好了时间。
夏维尔系上西装外套的纽扣,回到七楼办公室提起随身的银色手提箱,摘了帽子扔掉,直接从七楼办公室的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