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怕,不管多严重的病,莲花也一定让蓝石给你治好的。”
不料他却冷冷推开她,就像刚刚那个颓丧和无助的人另有其人一样,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
“你来这里,有何事?”
白莲花立刻起身退开一步,低头恭敬道:“禀太子殿下,三公子和大王来府上了,此刻正在前厅等着你。”
千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
“来得可真快,看样子他们是来确定我死没死的,父王,你对孩儿还真是无情啊。”
吴王和姑蔑正等在太子府八进门的前厅中,厅中高大的红木柱子上用石炭画出一株株清脆的竹子。
要是闲来无事数数,这竹子不多不少,刚刚有千株之多,石炭表面封了一层蜡,更显得那红木上的竹子郁郁葱葱。
前厅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香炉,从香炉中嫋嫋升起的青烟熏得人昏昏欲睡,青石地板被抆得光可鉴人,迎着门外射进来的光就如那迎着天光的湖面。
那湖面上突然荡起了一圈涟漪,波动着那天光暗了暗。
吴王和姑蔑同时抬头向门口看去,却见一个白衣佳公子翩翩而入,这人脸色有些苍白,可是那挺直的胸膛和步履生风的姿态却不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
姑蔑的眉头皱了皱,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好在生在帝王家的人心理素质都是极高的,并没有被他以为已经中毒到快死的人突然若无其事的出现吓得大惊失色。
同样吃惊的是吴王,他看了看姑蔑又看了看毫发无损的千竹,脸色沉了沉。
千竹向吴王叉手行了礼,吴王将喝了一口的清茶放到桌上,“我听姑蔑说你在宓林遇袭,而且还中了毒,所以特意来看看你,如今看来你并没有什么大碍,我便放心了。”
要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身边应该不会连一个宫中的医正也不带,怕是姑蔑跟他说他就要死了,所以他来看看他死透没有。
“儿臣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让父王为儿臣担忧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刚刚的确在宓林遇袭,可不知为何三弟会说我中了毒,莫非三弟知道那袭击我的人身上带毒不成?”
姑蔑心中咯噔一声,千竹这样说分明是变向的指责他,如果不是他故意安排在那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箭上有毒呢?
“只是刚刚我到宓林的时候看到太子府的食客将王兄你带走,看到王兄你脸色铁青我便猜想王兄可能是中毒了,看样子是我看错了,王兄没事,做弟弟的也可以安心了。”
千竹并没有再说话,不过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分明就是心中了然,更显得姑蔑是欲盖弥彰,空气中顿时出现一种异样的氛围,父子三人各怀鬼胎,即使离得这样近,有着如此紧密的血缘相连,可是这三人却比最陌生的人还要陌生。
吴王轻咳一声打破这种寂静。
“好了,既然太子你没事,寡人便放心了,你既然受了伤就好好休养,时候不早了,寡人也要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