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当时便要推开,身子已经直起来,她捧不住他的脸了,便顺势挂在了他的脖颈上。
她的唇稍稍离开他,眼睛红红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但也就离开了这么一时片刻,又来亲他。
容玉僵在那,方才还想着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不准擅自如此放肆,现在什么都忘了。
怎么她不过是再来一次,他就什么都忘了。
玉石心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不会跳动,但他浑身上下,除了那颗石头心,没有一处是自在平和的。
他从容不起来,身体极度僵硬,稚颜轻轻的亲吻其实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热吻,还不如那一夜他赏给她的,但明明如此微不足道,却让他比那一夜……
“沈稚颜。”
容玉总算恢复了身体的支配权,手掐住她的腰侧,将她稳稳地举住。
稚颜眼睛发红,不管穿书前还是穿书后,她年纪都不算大,情窦初开是什么感觉她不懂,就是刚才,她实在是不由自主做了这件事。
她六神无主地撤身想走,嘴上还在道歉:“对不起。”
她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冒犯了。”
她这副模样,倒让容玉所有话都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容玉手上不自觉用了点力气,掐得稚颜直接喘不上气了,她好似忘了反抗,任由他掐着,等他自己发觉,她已经憋得脸红得不行了。
“真笨。”容玉赶忙松手,“不会反抗吗?”
稚颜落了地,可腰实在疼,站不住,只能扶着一旁的衣柜坐到床榻上。
这是容玉几千年前的床榻,他曾在这里修炼过无数日夜,稚颜低着头不吭声,闷闷不乐的,容玉……容玉觉得情况太枣手了。
他转身走开一些,在洞府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稚颜,头疼得不得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豁出去似的回来了,站在她面前麻木道:“你起来。”
稚颜愣了愣,仰头看他,见他薄唇开合,不耐烦道:“你若非要,那便再来,摆出那副谁给了你委屈受的样子作何,本君亏待了你吗?”
……
没亏待。
招待得还不错。
但是她真的没想再来。
稚颜一下子闷不起来了,有些哭笑不得,容玉还在催促:“你快些。”
他望向窗外:“那帮人……”
他话还没说完,稚颜就抱住了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
就这?
这是容玉此刻的想法。
他摸着脸颊被她亲过的地方,慢吞吞地瞥向她,她已经坐回了床边,规规矩矩的。
稚颜是怎么想的呢?
他太热情了,她不好拒绝,如果说不需要了,他可能更生气。
大魔头大概还会觉得被她耍了。
那怎办呢?不如不纠结,赶紧解决好了,出其不意地啵一下,不用太介怀。
就是这样,稚颜想着,还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发觉大魔头还在盯着自己,稚颜为难了一下,难道他觉得这样还不够,还不对劲?
这也太让人为难了吧?
稚颜纠结片刻,在容玉再次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起身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瓣。
“可以了。”稚颜小声说,“好了,不要了。”
容玉:“……”
两次的话被打断,他从摸脸变成摸唇,目光锐利地望向洞府窗外,稚颜顺着看去,好家伙,那里排排站着数名太白剑宗弟子,为首的是三男两女,胡须发白的应该就是洛如尘和洛如卿的父亲,太白剑宗的宗主洛轩辕了,至於其他的……
那眼睛圆睁,错愕震惊看着这边的两个女子,她一个凡人都看得出来修为不浅,那不会是……
曾经偷看过某人洗澡的师妹们?
“……怎么来人你也不说一声!”稚颜尴尬地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厅,有些埋怨容玉。
容玉的怨气比她可大多了。
他说话不像她那么小声,如平常一样,自然也能让外面的人听清楚。
幽冥君一如既往的悦耳声音里带着几分指责,手中杀气四溢的宝剑随着他持剑而起的动作泛着刺目的寒光。
“本君是要说的。”他空着的手点点脸颊,又点点嘴唇,“两次,都被你打断了。”
洞府外排排站的众人听了他们的对话,一群大能实在没坚持住,差点腿软得跌倒。
错乱了吧,他们是不是进了什么幻境,这谁啊,这真是他们那个油盐不进男女不吃一心只有搞事的祖师爷吗?
天道明鉴,这场面谁见了能信啊?
稚颜在洞府里也不太好受,她是真的无措又羞耻,但人家容玉一点儿也不,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不适,也没沉浸在什么风花雪月里,就,清醒得特别快……
太白的人一出现,周围就一点暧昧的气氛都没了,他身边被阴寒的鬼气包围,转过去面对旁人时,好似完全忘了她的存在,温润里夹杂着美艳的模样非常符合他大反派的人设。
跟换了个人似的。
稚颜瞧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除了失落,还……很饿。
所以打架之前能不能先给口饭吃?
什么时候才能把来前儿的伙食问题给解决一下,你们这群不食五谷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