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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记得,当时洛远安微微顿了顿,然后温声说,“问这么多做什么?记得,日后这个问题,不要再问旁人,是切记。”

所以洛远安提起,她对此事会有印象。

当时她并不怎么明白,但眼下,她都清楚……

那个时候洛远安并没听她说起,但此时,淡然道,“陛下现在应当清楚了,是这些宗亲世家,想将拿捏天子的手段,再如法炮制一次。所以这些宗亲世家挑选出来的贵女,都是背后家族势力很弱,或者近乎没有的贵女,这些完全符合有野心世家的要求,甚至,原本有些宗亲和这些世家之间就妥协好了,愿意送自己家的女儿去宫中,做傀儡,所有的人,各取所需,利益分配均匀,这就是原因。”

涟卿看他。

洛远安继续道,“你肯定想问,邵泽志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不妨在想想,涟韵会答应朝中立储,是迫於朝中压力,也因为西秦周遭虎狼环伺,她身子日渐撑不住,膝下又没有子嗣,东宫悬空,一旦她驾崩,国中因为储君之位生乱,就给周遭诸国可乘之机,所以涟韵没有办法,必须要立储。但一提到立储,各个世家就如同蛀虫一般,蠢蠢欲动,就像刚才同你说的,手段层出不穷,利益之下,沆瀣一气,也极尽手段,逼涟韵将宗亲贵女纳入立储的候选之中,也早就媾和在一处,无论是几大世家中谁支的宗亲贵女上位,几大世家都连成一气,利益共享,在这种情况下,涟韵面临两难抉择。照他们说的做,储君能定下,西秦安稳,但皇权再次被架空;不照他们说的做,就会面临涟韵和世家在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面冲突,之前我还是想简单了,直至生辰宴上,涟韵将这几大世家连根拔起,我事后才想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涟韵这么为难,因为,如果那个时候提前冲突,她还没有布局好,会功亏一篑。所以,她既怕功亏一篑,又怕万一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就驾崩,正好给了几大世家可乘之机,故伎重演。而就在这个时候,邵泽志出现了,他给涟韵一个提议,先将计就计,顺着这几大世家的意思演下去,将宗亲贵女纳入储君的候选,不提前同这些世家冲突,同时,也着手做掩人耳目的事,譬如,定下的是某家的宗亲贵女,而后,忽然出了意外‘病故’,这个时候,储君之位就顺理成章从宗亲贵女手中,到她家中的兄长或族弟身上,这样的将计就计,可将皇权保留,又可麻痹这些世家,因为这些世家想到的,最多是如何控制被立为储君的贵女,不会想到还有后手,这样就拖延了时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这样的宗亲,一定要是没有同世家媾和,也一定愿意忠於天子的,邵泽志提到了淮阳郡王府。”

涟卿微讶,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了一切发生的源头,其实都来源於此。

“邵泽志的孙女,是涟宋的未婚妻,有这一层关系在,所以邵泽志提起淮阳郡王府就在情理之中,而你,也是这个时候走入涟韵视线……”

第148章 皇储

所以,是邵泽志的缘故……

洛远安的话,让涟卿意外。

涟卿也在思量洛远安话里话外的可信度。

洛远安人已经在皇陵,过往於他而言都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会编造这些。

陈修远教过她,站在上位者的立场上去想一些事,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也会想得通透。

这件事中,她如果站是在的淮阳郡王的女儿,涟卿的角度,的确是匪夷所思,难以相信;但她如果站在天子的角度,尤其是当时内忧外患,朝中和世家都在给天子施压,天子既不能实质上退让,又不能直接针锋相对,让多年的隐忍和布局功亏一篑,所以,她只能选择缓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