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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远看他一幅兴叹模样,轻声问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他一直知道陈壁什么鬼主意都有,但洛程同他素未蒙面,不应当……

陈壁嘴角抽了抽,如实应道,“我是带人一路跟着岁之才寻到的这处京郊别苑的,岁之很小心,中途绕了很多次,一般的人跟不上,可见平日里有多谨慎。但陈铭和陈楠在,主上你也知道,他俩是不会跟丢人的,到京郊别苑的时候,我原本是想直接劫持人,可看到洛程的时候,也确实愣住了。不管洛远安人如何,这位洛家小公子,就是让人一看,就觉得有些……”

陈壁轻叹,“我当时心软了,就同他说,宫中有危险,上君让我们接公子去其他地方。”

陈修远眨眼,“他就信了?”

陈壁摇头,“不是还有岁之在吗?我们同岁之一起,岁之也怕他担心,所以配合了一场。要不怎么说让人不忍心,论相貌,他比上回那个姜容还出众,但少了姜容那种书香门第的清冷锐气,性子温和儒雅,又不是上君那种温和儒雅,就是少年的温和如玉。”

陈修远看他:“……说正题。”

“哦。”陈壁赶紧回到正题,“就是这位洛程人很好,以为我们是上君的人,有友善,也会问起上君在宫中如何。岁之会说宫中的事,然后说一切安好,洛程言辞间提起,他还有个妹妹。”

“在哪?”陈修远言简意赅。

“这就是要同主上说起的事情了。”陈壁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主上应当想不到,洛程的妹妹洛渺,也就是洛远安的侄女,在定远侯府,是定远侯的孙媳。”

定远侯的孙媳?陈修远是没想到这么一层关系,忽然间,脑海中的蛛丝马迹又串联到一处,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洛远安发现寒光寺的事情同定远侯府有关,却要掩盖下来,因为行刺东宫是谋逆,阖府上下都会受牵连,但洛渺在定远侯府中,所以洛远安投鼠忌器。

陈修远也想起昨晚宫宴时,他是觉得哪里不对,最后想起是洛远安同定远侯之间微妙的眼神变化,还有定远侯能这么高调逼宫,除了向来的孤傲,对天子的睥睨,禁军中有自己的人,也有驻军兵临城下之外,还有洛远安……

定远侯是洛渺威胁过洛远安,所以最后频频看向洛远安,因为洛远安才是当时天子身边最近的人,如果当时洛远安冲疑,天子没想到近卫里会混了定远侯的人,天子会命丧当场。

定远侯是没想到,洛远安会救天子。在定远侯心里,洛远安不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思绪间,陈壁继续说道,“听洛程华中的意思,洛家没有旁人了,是洛远安护着他们兄妹两人,也过了一段极其艰难的时间,洛程虽然没有细说,但七七八八也猜得出来,是有人盯着洛家收拾,当时洛程和洛渺兄妹两人险些死了,从那之后,洛远安就似忽然变了,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他们兄妹两人,但把他们安置在安全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渐渐有了平静日子。这么看,洛程和洛渺兄妹两人是洛远安的逆鳞,应当是洛程和洛渺兄妹两人险些遭遇不测,刺激了洛远安。”

陈修远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陈壁摇头,“洛程没说,也不好逼供,岁之这处嘴很紧,也不肯说,但结合之前李明申说的,洛家就算没落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偌大一个洛家,最后就剩了洛远安和洛程兄妹两人,应该是被人逼到绝路了,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早前许是避之不及,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了宫中,最后做到了上君,洛远安很爱惜羽毛,在朝中的声名很好,也处处维持旁人眼中温和无争的模样,应当是早前的落魄,被仇家迫害,苟延残喘,所以想握住权力,不想再重蹈覆辙……”

陈修远想起天子同他说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