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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纷纷屏住呼吸,也等着,不知定远侯会如何开口。

最终,定远侯低眉笑了笑,未置可否,遗憾看他,“信良君……”

信良君皱紧眉头。

而殿上,天子也悠悠开口,“定远侯要清君侧,另立新储,那定远侯觉得,谁来做这个储君?”

尽管方才朝中也有人问过,但从天子口中问出,便是话中有话。

两人都心知肚明。

“宗亲之中,再挑选合适的人。”定远侯应声。

天子笑道,“可朕觉得,东宫就是最合适的人。”

“东宫是女子,容易受世家把持。”

“那就解决世家的事。”天子笑着看他,“定远侯不是要清君侧吗?”

定远侯拢眉看她,天子却又笑了笑,平静唤了声,“方卿。”

大理寺卿方有恒,应声入了殿中,“陛下。”

“说吧。”天子吩咐一声,方有恒应声照做,“殿下,侯爷,原户部尚书邱宗实近日已在大理寺牢狱中招供了,这是供词。”

方有恒言罢,拍了拍手,有大理寺官员上前,将手中的卷宗呈上。

方有恒看向大监处,大监跨步下了阶梯,从大理寺官员手中取了一卷卷宗呈给天子,而另一卷卷宗,大理寺官员交到了定远侯手中。

从方才起,永昌侯脸色就很难看,眼下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方有恒继续,“自景王之乱过后,邱宗实由永昌侯府安排入户部,一路从户部员外郎,做到户部侍郎,户部尚书。这十余年间,邱宗实都在利用户部替永昌侯府做事,永昌侯府也在这十余年间一直把持户部,中饱私囊。无论库银,粮仓,各地赋税,还有赈灾物资,源源不断流入永昌侯侯府,数额之大,让人瞠目结舌。邱宗实已经交待了所有事宜,并呈递了十余年间所有输送钱财物资明细,都在卷宗当中。除此之外,通过户部,永昌侯渗透到朝中各处与地方官吏当当中,卷宗之中只有一小部分明细。而最重要的,在西兆四年至五年,羌亚与西秦交战的两年间,永昌侯府一直与羌亚军中有往来,而且凭借在军中的内鬼,将此仗延长,而消耗的大量物资,军粮都以不同方式倾吞,最让人发指的,是有批军粮和物资根本就未运送至军中,而是直接去了羌亚大营,但为了抹平这笔帐,竟然与羌亚人勾结,让数万将士冤死於埋伏之中!”

方有恒言罢,殿中愕然。

“方有恒,你血口喷人!”永昌侯当场恼了,拍桌起身,但当即有禁军上前,持刀拦下。

“证据都写於卷宗当中,邱宗实都已经招人,且搜到了物资,证据,人证,全都核查过。已经有一百八十四人招供。”

永昌侯僵住,殿中纷纷哗然,永昌侯再忍不住怒意,“怎么,陛下这是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你想过能承受这种后果吗?当初景王之乱,皇室就剩了天子一人,不是永昌侯府连同各个世家力保天子,天子能做在今日的位置上吗?天子当日什么狼狈模样,要本侯在这里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