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徒平言罢,朝中当即就有人附和,“司徒老大人言之有理呀!如今东宫都已及笄,皇室之中,自然是子嗣为重,应当尽早开枝散叶。”
“是啊,皇嗣乃立国之本,司徒大人是礼部的老人了,自然看得明白。枝繁叶茂,皇室才能兴盛。东宫是储君,自然应当尽早考虑皇嗣问题。”
“司徒老大人所言极是呀!”
大殿之中纷纷附和,但压倒性的声音多了,也有旁的,“倒也不必吧,东宫年少,回京不过三两月,子嗣之事是可暂缓。”
“东宫便是从宗亲中来,此事如何能暂缓?”
有些话不好在生辰宴上当面说,譬如谁都没想到天子会大病一场,膝下连继承皇位的儿女都没有,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朝中哪能不担心。
顿时,朝中纷纷响应。
“陛下,臣附议,东宫在生辰宴值后便要临政,东宫临政,大婚也当及时安排,祖宗基业,若无皇嗣支撑,便如浮萍啊!”
“臣附议!”
“臣附议!”
殿中的风向逐渐统一,大有向天子请命之势。
涟卿余光看向天子,天子泰然,这些,应当都在天子意料之中,即便眼下朝臣群起响应,天子也未见慌乱。
她也想起天子的叮嘱,不要开口,不要卷入是非。
涟卿缄声,目光再次看向岑远。
岑远认真听着殿中先前起身的所有人说话,宋佑嘉也似专属小喇叭一般在他耳边念叨,“这个人叫龚星宇,是兵部的人,他大姑父的准女婿同永宁侯府的二爷有些关系。”
换言之,这人是永宁侯安排的。
岑远没出声。
宋佑嘉继续道,“这个呢,叫朱兴文,朱家是西南这处的新贵,宜安郡王府一直在西南边,近来逐渐有衰落之时,好些早前不怎么碰的事,也都开始碰了,但都上不得台面,所以碍与名声,就要扶持代言人。朱兴文的舅父就是宜安郡王府的代言人之一,他当然是站在宜安郡王府的立场。”
宋佑嘉说完,岑远看他,“张大儒教你的?”
“当然不是!”宋佑嘉轻声,“这在老师这处叫不务正业。”
宋佑嘉还来不及细说,又继续道,“诶,这个是袁江数,袁家同姜家是姻亲……”
耳旁是宋佑嘉的话,岑远抬眸看向涟卿。
涟卿聪慧,天子交待过她今日且看着,她从方才起就一直没应声,任由殿下这些人议论,面色平静而淡然。
而另一处,这群人纷纷复议之后,原本以为天子要表态,至少也该接话了,但天子竟没有,不仅没有,而且连金口都没开,就一直这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