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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韵欣慰颔首,皱紧眉头才咽下了喉间汤药,而后才继续道,“你也别太劳累了,听远安说,你近来时常梦魇,太医看过也没什么起色,今日去弘福寺可有拜过?”

涟卿应道,“拜过了,替姑母祈福时,也求了此事。”

涟韵点头,又说起,“朕在病榻上,顾不了你太多,就托远安照顾你。远安也是关心你,又怕管太多,你不自在。你有时间,还是多来宫中。”

涟卿应好,没表现出旁的。

上君同天子一处多年,一直温文如玉。

天子病倒,上君数年如一日照顾。

如今天子病重不能早朝,上君破例在早朝上列席,却也只是代天子行事,诸事都未逾越。再加上为人温和,与他相处如沐春风,不仅天子信任他,朝中上下都对他敬重。

她的猜测和担心,只会引来天子猜忌,让自己陷入泥沼。

蚍蜉撼不动大树……

涟卿心底澄澈。

又在殿中呆了些时候,涟卿本就怕热,殿中又不通风,鬓间都是薄汗,脸色微红。

“你回去吧,朕就是同你说说话,不多留你了。”涟韵说完,拿起一侧的佛经卷轴阅览。

“涟卿告退。”

……

今日天子特意在她跟前提了上君,那她离宫前,怎么都要同上君招呼声再走。

洛远安正在西暖阁见礼部官吏,见东宫上前,礼部官吏起身,“见过殿下。”

洛远安目光朝她看了看,很快,又同礼部官吏道,“宫宴的事先这么安排着,但记得,此事要给陛下惊喜,暂不透露。”

“是。”礼部官吏拱手应声。

等人离开,洛远安问起,“见过陛下了?”

涟卿轻嗯,但没上前。

他一面说话,一面行至她跟前,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她,“下月是陛下生辰,礼部呈了册子,想办一场宫宴给陛下添添喜气,你也看看。”

涟卿接过。

离得近,涟卿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涟卿借着摊开折子的功夫,挪到了窗边。

在窗边,就容易被旁人看到。

旁人能看到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涟卿佯装看得细致。

洛远安也果真没再凑近,只是目光打量着她,见她鬓间薄汗,脸色稍许红润,修颈处的细汗浸湿了衣领上端,透着说不出的绮丽……

洛远安收回目光,眸间淡然,“怎么出这么多汗?”

这句话有些旁的意味,也过於亲近了,涟卿搪塞,“近来多梦魇,心神不宁。”

洛远安轻嗯一声,“寺庙竟静心,多去也好,下次,我同你一道去。”

涟卿后背一凉,将册子抵还给他,“都看过了,礼部安排周全。”

“那去吧。”他没为难。

涟卿转身,洛远安没有移目,窍细的背影,腰身盈盈一握,本就生得好看,就是刻意避开的模样,都眸间含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