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畴:“不是吗?”

希锦轻哼一声:“你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的小太监,你既这么爱恼,那就恼吧,随你。”

说完,她就推他:“你不是还要去御书房,去啊去啊,忙你的去,不要在这里碍我眼。”

阿畴被她推着,并不吭声,也不起身,就那么抿着唇看着她。

经历了这么一场,本该是靥足的,但是此时他那黑沉沉的眼底却越发晦暗。

这让希锦想起往日。

他就像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野狼,并不曾宣之於口,却一直觊觎着。

那幽深的眸底藏着的,是求而不得的、阴暗的渴望。

两个人在这么长久的对视后,希锦抿了抿唇,有些想说什么。

谁知道这时候,阿畴却陡然放开她,之后淡漠起身,命侍女备水。

希锦靠在榻上,看着他穿戴整齐,也就认命地爬起来,因不出门,懒得太过劳神,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袍,还是阿畴的。

阿畴本来已经准备妥当,要出去了。

不过他却停下来,墨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

希锦疑惑挑眉,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身上,那是一件联珠纹锦夹袍,刺绣夹缠了金丝线,配色用了尊贵的紫色,那不是寻常人随便穿的。

希锦便觉得,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僭越了,这种衣袍不是能随便穿的。

按说她既然意识到了,就该脱下来,不过……管他呢!

她便越发拢紧了那锦袍,咬着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阿畴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粉粉白白的身子,娇艳烂漫,柔弱无骨,此时却被包裹在自己穿过的衣袍中。

这时候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她就在他怀里,注定在他怀里。

他轻抿了下唇,压下这种奇异的感觉,却只是轻淡地问:“真没事?”

希锦:“好像有个事,刚才想说,忘记告诉你了。”

她很是轻描淡写。

阿畴:“嗯?”

希锦:“那个小太监,我已经打发出去了,以后你不会看到他了。”

阿畴显然是意外。

他眉梢微动,看着她:“你竟舍得?”

希锦轻笑:“有什么不舍得的,就是一个小太监而已。”

阿畴原本疏冷的神情便缓和下来。

希锦笑着道:“你不是要出门吗,臣妾恭送陛下。”

阿畴静默地站在那里,并不动。

希锦云淡风轻:“嗯?”

阿畴微吸了口气,终於道:“我突然觉得,御笔,御玺,都太过冷硬。”

希锦只安静地看着她。

阿畴望着她的眼睛,在两个人的对视中,他低声道:“我还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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