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商量自家修宅院开铺子,这就很有兴味。
说话间,因阿畴提起以后诸般要操持的事,怕希锦辛苦,希锦便想起自己如今身上诸般疲乏。
她用脑袋顶着他的胸膛,有些撒娇地磨蹭着:“累死了,特别累,身上也没劲儿……”
她想了想,又说:“有点想吃东西了。”
阿畴听闻,道:“那想吃什么?”
希锦:“不知道,没食欲呢。”
阿畴便唤来宫娥,问起今日有什么新鲜的,宫娥回禀:“昨日封丘送来的蒲芹,才熬成碧涧羹。”
阿畴便命人奉上来。
原来那蒲芹是封丘送来的,封丘专有的,远近驰名。
碧涧羹是用蒲芹熬煮成的汤汁,汤汁清澄,香味怡人,颇为美味。
希锦多少有了些食欲,便用了半碗,阿畴也陪着用了。
谁知道刚用完,希锦突然难受,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阿畴见此,神情微变,忙抱住希锦。
希锦在他怀里,又是干呕又是咳的,折腾得眼泪都要落下来,待到终於平息,竟是喘息艰难。
她都要哭了:“总觉得难受。”
阿畴给她拍着背,哄着道:“乖,再忍忍,御医马上就到。”
希锦一头扎进他怀中:“要死了要死了!”
该不会她竟是没福气的,才当了皇后就要不久於人世吧?
阿畴:“别胡说。”
说话间,御医却是到了。
如今希锦身份尊贵,内庭中自然有些讲究的,那些宫娥们设了屏风,又落下了帷幄,有宫娥引领着将那医官过来为希锦诊脉,阿畴则从旁陪着。
那医官见天子在侧,自有些畏惧,越发谨慎,专心为希锦诊脉良久。
一时殿中寂静无声,一旁侍奉着的宫娥全都垂着眼睛,恭敬地等着。
过了半晌,那医官终於睁开眼睛,放开了诊脉的手。
早有宫娥上前,拿了锦帕来,细致地为希锦抆拭了腕部,并覆上薄锦,落好了帷幄。
医官迳自起身,先行告辞,绕过那屏风出去。
宫廷中的规矩,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可能榻旁说诊。
阿畴安抚地摸了摸希锦的发,也随着起身出去。
希锦难免有些提心,自己该不会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若是那样,亏大了呢。
而就在一旁偏殿,那医官恭敬地向阿畴道:“陛下,娘娘气血充盈,脉象圆滑,如同珠滚玉盘,往来流利,这是喜脉,以下官推测,娘娘已经怀孕两个月有余,恭喜陛下,贺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