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有些心虚,也有些无奈,她呐呐地道:“关键这休书不见了,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怎么都找不见了。”

霍二郎:“……”

他深吸口气,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会丢了呢?

她怎么就把休书给丢了呢?

好大一个难题,让他能怎么办?那赘婿阿畴的性子,就是一大醋坛子,他若是知道,怕不是活活气死了!

大好的福气,是这么随意挥霍的吗?

希锦:“当然了,他担心的不只是休书,他还想着,将来他家小娘子生下那孩儿,他该如何照料,该如何将他养大成人,该如何享受这天伦之乐,如何图一个长久富贵?”

这隐喻非常含蓄,不过霍二郎听懂了。

他自小和希锦一起长大,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默契的,两个人都很擅长猜谜。

他轻咳了声,道:“那休书一事,既是没了,只能当他没了,以后多留心就是,至於那天伦之乐,那长久富贵——”

希锦:“嗯?”

霍二郎收敛了神情,正色道:“大娘子,你看远处——”

希锦听了,便看过去,却见青山如黛,鸾影迢迢,好一番初春风光。

霍二郎道:“大娘子觉得,如今的皇城,应该是何模样?是何季节?”

希锦:“我又不曾去过皇城,自然不知皇城是何模样,不过季节嘛,那自然也是草长莺飞的时候了。”

霍二郎笑道:“这就是了,汝城此时正是百花待放时,汝城外人流如织,香火繁盛,那此时的皇城,自然也是同样的风光。”

希锦:“……”

她挑眉看他,心想这人能不打哑谜吗?

以前她和他说话,其实有时候也是累的……如今还要和他继续猜谜吗?

霍二郎正色道:“汝城的人是人,燕京城的人也是人,既都是人,那人情世故原本相通。”

希锦若有所思。

霍二郎又道:“至於梦中的那位,既有幸得贵子,那是承天之幸,何等福分,与其惴惴不安,不然欣然受之,相信他能有此福分,将来万事皆能逢凶化吉。”

希锦:“哦……”

有点懂,又仿佛不太懂。

霍二郎看了眼希锦,想起昔日种种,叹息。

叹息之余,却是道:“霍某不才,却多少略通相面之术,以霍某的意思,纵然人心多变,但若一个人已历经沧海,便是再多波澜,也不过尔尔。”

希锦挑眉:“所以?”

霍二郎沉吟了片刻,道:“那梦中之人其实是有福之人,得一有情人,足以享用一生,那梦中郎君,盼他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