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挺直了背脊,咳了声,严肃地道:“这次出去接货,事关重要,你到底年轻,还是会要小心为上。”

阿畴看着她故作老成的样子,神情顿了顿,还是道:“嗯,我知道,你说吧。”

希锦便开始一桩一桩地教育了:“你凡事要细心,自己的货务必自己来,万不可假手於人,也要带一些碎银子,记得打点城门税亭捞头的花费,到时候看好了,按照份额平摊,该多少是多少,免得短了什么,倒是要落人口实。”

阿畴颔首:“好,我全都会记得。”

希锦这才松了口气:“罢了,你去吧。”

她想着,阿畴这性子低调内敛的性子,轻易不和人争的,且做事还算稳妥细致,并不会惹是生非,这些事应该都能办妥吧。

谁知道这边阿畴刚要出门,那边就有三堂兄匆忙过来,却是道:“大事不好了!”

他这一说,阿畴和希锦都看过去:“怎么了?”

大冷天的,三堂兄急得额头都是汗,他用袖子抆了抆,道:“刚才王贵跑过来说,咱们的货船没能靠岸,说是咱们的水路文书上的章不对,怀疑我们逃了税,要给我们把货都给扣下!”

希锦:“怎么会!我们的船一路过来,都得交税,不交税怎么可能放行!”

三堂兄:“不知道呢,刚王贵说的,现在大家伙一听都急了,说赶紧过去看看,二伯已经提了礼,过去拜访市易司的卢大人。”

希锦知道,这卢大人是市易司的监官,是专门负责抽买舶货,收支钱物的。

宁家几代从商,也是世家大族了,市易司那里自然都打点得好,每年过年都是要特意向那市易司大小官员送礼,从上到下都打点过的。

如今才过了年,怎么冷不丁来这一出?

希锦:“该不会故意折腾我们吧?”

三堂兄:“谁知道呢!过年时候还送了厚礼,族长带着二伯三伯都一起和人家吃了酒,这酒肉刚下肚,转眼就给我们来这一出,谁能想到呢!”

希锦:“是不是过年时送的礼薄了没喂饱他?”

三堂兄便无奈了:“每年都是这个定例,怎么会薄,往年没事,怎么今年就有事!”

阿畴听此,道:“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缘由,三哥,我们一起过去码头打听打听情况,也顺便等着二伯的消息,晚上时候和族长商量下对策。”

三堂兄点头:“对对对,我正要过去码头看看,好歹看看咱们船是什么情况。”

阿畴:“那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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