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下,郑重地望着展惊风道:「又岂是一个虚假谣言或者一张地形图能阻挡得了?」
展惊风听了此话,神情一顿,面上有叹息之色:「萧将军说得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为也!」
萧荆山笑望着展惊风,抱拳真诚地道:「展兄,你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萧某对展兄的为人却是多有佩服,如今可否听萧某一句话。」
展惊风此时面上已经不若初时那么淡然,听到萧荆山的话,诚恳地道:「萧将军请讲。」
萧荆山虎目扫过那望不到边际的营帐,最后落到了展惊风身上:「展兄,今日你既有心现身与萧某一谈,想必是心中已有计较?」
展惊风原本淡若轻风的脸上隐隐有了丝沉重,半响叹息一声道:「萧将军,青州地形图就在惊风的身上,随时可以献上,但是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萧荆山笑望着展惊风,问道:「展兄这是要和萧某谈个交易了?」
展惊风却苦笑一声:「交易不敢,既然是不情之请,则是将军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地形图在下定会奉上。」
萧荆山面有沉思,抱拳道:「展兄如此大义,倒是让萧某佩服!展兄有什么话尽管道来,萧荆山若是能做到的,必然全力以赴。」
展惊风听到这话,却彷佛一时之间难以张口,沉默了半响,才忽然道:「在下斗胆,请大将军破城之日,保彭王爷一命!」
萧荆山听了这话,面带疑惑地看向展惊风:「萧某想问一句,展兄与那彭王爷到底是何关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相助?」出手相助并不奇怪,但怪得是其态度含糊不清。
展惊风歉然一笑:「这个,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萧荆山点了点头:「展兄若是有为难之处,萧某自然不会强求。但只是那彭王爷带兵谋反,若是一日兵败被擒,自然是押解到上京城交由当今皇上处置,到时候可不是萧某能做得了主的。」
展惊风理解地点头,眸子里隐约可见一丝黯然:「这个在下自然明白,届时只求萧兄能为他进言一二即可。」
话说到这里,躲在一旁的梅子听着已是云里雾里,对於这个展惊风到底是什么人更加不明白了。若他是彭王爷一伙的,何以如今要交出这个地形图?如果不是一伙的,为何又要救这个彭王爷的性命?
她正疑惑着,就看到展惊风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萧荆山,萧荆山接过,又郑重地谢过了展惊风。
后来她又眼看着两个人一番抱拳夸赞,终於那个展惊风脚下一点,如清风野鹤般从空中飘走了。
萧荆山兀自立在那里,手里攥着那张羊皮纸地形图,看着展惊风消失的身影沉思。
梅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脱下外衣重新躺到床上,心里虽然依然疑惑,但到底放下了原本提着的心。
那个白衣男子展惊风好歹帮过自己的,她也不希望这个人和萧荆山结下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片刻,萧荆山进了屋,见到梅子乖巧地躺在床上,便笑了下。
他先将羊皮纸收好放起来,然后走到床边坐下,大手伸进被子里。
梅子温热的被窝里忽然来了一只凉手,不舒服得紧,扭了扭身子怪道:「不要进来,手太凉。」
萧荆山的大手却得寸进尺地在她身上游移,口中笑道:「摸一摸就热了啊。」
梅子轻轻「哼」了声,这话倒说得没错,摸一摸自然是暖和了。
萧荆山干脆躺下,进了被子里,大手将梅子抱在怀里,更加肆意地摸。
梅子拿手指头戳着他胸膛,不满地道:「我看你是在外面得了个什么地图,心里高兴了,就来戏弄我。」
萧荆山大手将她手指头拢住,凑过去盯着她的眸子问道:「你刚才竟然偷偷地跑过去看,又是要看什么呢?」
梅子手指头调皮地在他手心挠,撇过脸去说:「能看什么,就是担心你呗。」
萧荆山却不信:「我看你是更担心别人吧?」
梅子连忙摇头:「哪里啊,除了你,我还能担心谁呢!」
萧荆山说话间有些咬牙切齿:「多着呢,我家小娘子如今可不是当日藏在深山里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了!什么王爷家的小世子,什么不知踪迹的白衣大侠,一路上都过来帮忙呢。」
梅子听了这话,像是抓出什么把柄般,戳着他的胸膛道:「你往日总是装大方,今晚这是高兴了,一下子把那些泛酸的事都说出来了。」
萧荆山闻言微楞,脸上竟有些泛红,嘴上却强道:「就是泛酸,那又如何?」
梅子倒没成想他大方承认,倒是被噎了一下子,随即反应过来,叫道:「你既然说这个,那我倒是要问一问的。」
萧荆山挑眉看着她:「好,你又有什么要问的?」
梅子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低头想了想,终於闷闷地说:「你以前,以前有过什么想要娶的女子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