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再拟一道关於自己的,反正这么些年来,总有人喜欢拿我的身世做文章,我已经习惯了,朝臣也都习惯了。”
但觅瑜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再多的流言蜚语,也比不过夫君经受的,夫君既不在乎,纱儿也不在乎,纱儿要与夫君共进退。”
盛隆和确认:“纱儿想好了?”
她坚定地点点头:“嗯,想好了。”
“好。”他浮起温暖的笑意,“便依纱儿之意。”
他执起她的手:“明日,我们一同含元殿。”
她讶然:“含元殿?夫君要带纱儿一块去吗?”
“自然。”他道,“纱儿不是说,要与我共进退吗?”
“可是,”觅瑜有些冲疑,“含元殿乃大朝正殿,纱儿无官无职,如何能够上朝入殿?”
盛隆和不认同:“谁说你无官无职?你是我的妻子,正一品的太子妃,除母后以外的命妇之首,随我一道上朝名正言顺。”
“更何况,在这出大戏里,你是主角,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不过,一开始要委屈你一下,藏身於屏风后。”他道,“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再与你携手而出。”
他唇角蕴笑,真挚道:“还请纱儿配合。”
觅瑜嫣然莞尔,轻颔臻首,笑应:“纱儿都听夫君的。”
如是这般,御前总管当庭宣读了圣旨。
不出盛隆和的所料,官员分成了两派,一派反对,一派拥护。
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赵得援会情绪激动到割袍断义,如果不是晏颐祥及时阻止,恐怕还会当场责骂圣上不仁不义,不配为君。
觅瑜坐在屏风后,听着爹爹的悲愤控诉,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想,她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只顾着与夫君共进退,全然忘记了,当她的爹爹听闻这份圣旨,面对沉默的圣上与冷脸的太子时,会是什么感受。
她默默拭泪,暗下决心,等到事情结束,一定要向爹爹好生赔罪。
盛隆和在这时来到了屏风后,看见无声流泪的她,他先是一惊,接着就充满心疼与宠溺地微笑起来,取过她手中的锦帕,替她抆拭剩余的泪水。
他的动作迅速而轻柔,没有说一句话,但她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向她赔罪,并且也会在之后向她的爹爹赔罪。
这让她感觉好受了些许,平复心情,止住眼泪,浅浅笑着朝他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可以照计划行事。
蓬莱岛上,陈至微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试图从施不空口中问出点什么,可惜还是以失败告终,让他挫败又生气。
施不空的心思,盛隆和很清楚,不过是觉得还有转机,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真相前,他会留着自己的性命,所以才故作姿态,等着最后的谈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