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漫不经心地将折子掷到桌案上:“父皇只谋划了田勇悯这一出大戏,没想到顾绪元也要来凑凑热闹,一时气急攻心,才好没多久的身子又躺下了。”
“如今,这案子交付三司会审,一应事宜皆由我处理,父皇放手不管,只等得出一个完善的结果,再决定如何发落。”
觅瑜心中一跳:“父皇他……风寒复发了?”
盛隆和发出一声嗤笑:“神妙真人献上千金药方,父皇服用之后精神焕发,百病全消,怎么会复发呢?只是被奸臣气到了,等案情结束就会好。”
她愣了一愣。
这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夫君?”她怔怔唤道,不确定要不要问得再明白一些。
盛隆和看向她,微微一笑,靠近了,在她的耳边低语两句。
觅瑜听了,有讶然,也有意料之中,但更多的还是平静。
说到底,这都是前朝与后宫的事,与她无关。
“我知道了。”她温顺道,“那,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你是不是会很忙?”
“有一点。”盛隆和回答,含笑道,“这些天,你就像大舅兄叮嘱的,好好待在东宫,不要随意走动,嗯?”
他摸了摸她的头:“这些虽是外边的风波,且吹不过来,但你也知晓我的性子,一旦牵扯到你,我会很容易失去分寸。”
“所以,为了让我放心,你就担待担待,委屈一段日子,好吗?”
觅瑜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纱儿不委屈,请夫君放心,我会听话待在这里,不独自出门,只是,母后那边的晨昏定省……”
盛隆和噙着笑,让她无需多虑:“父皇有恙,母后自然要前往侍疾,会免去你的请安,就从明日开始。”
果然,下半晌传来了皇后的口谕,与他所言一致。
这让觅瑜不禁猜想,免除请安是皇后的意思,还是他的主意。
“是我先提的,母后本身也有这个打算。”盛隆和道,“毕竟侍疾是一份费神费力的差事,母后不仅免了你的请安,连后宫的也一并免了。”
“这话很是。”她深表赞同,“母后在照顾父皇的同时,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才行,不能太过劳累。不如我开一副安神汤的方子,差人给母后送去?”
盛隆和微笑着婉拒她的提议:“纱儿有心了。”
“不过母后那边有太医照看,该有的安神汤、宁神香都有,洗红姑姑也得了我的叮嘱,会提醒母后多多休息,纱儿无需费心。”
觅瑜莞尔:“夫君总是这般考虑周到。”
有他在,真是省心又省力,难怪圣上总将差事交给他办,哪怕心怀猜忌,也抵不过他的精明能干,想来皇后亦会感到十分宽慰。
她问道:“夫君曾说,开年后共有三出大戏,如今两出已经上演,还剩下来的一出,是什么戏?”
盛隆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