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道:“清白观虽然不禁肉食, 但不可食用葱蒜等五荤,所以小师叔没有做过这样的小炒,无从对比。”
盛隆和有些诧异:“是吗?这我倒是没有在意, 仔细想想, 好像的确是如此……不过, 昨夜赵府的年宴上,岳母似乎无需遵守这番清规?”
觅瑜道:“因为这些只是观中规矩, 娘亲嫁了人,便不需要再遵守。”
“原来如此。”他道了一声,带有几分调笑地问她,“纱儿也一样?”
她有些害羞地否认:“不是, 我虽然跟随娘亲修习医术,算是半个门下弟子, 但到底没有入观, 不用守这些规矩。”
他笑着道:“听起来,你们娘俩似是把好处都占了?”
她轻嗔:“才不是, 娘亲没有嫁人时,一直好好守着规矩, 我虽然不用守,但不可修习秘法,传承经脉,哪里算是占尽好处?”
“你编排我也就罢了,编排娘亲,我可是要生气的。”
盛隆和当即道歉:“是我不好,说话没个轻重,对於岳母,我绝无半分不敬之心,请纱儿明鉴。”
觅瑜自然知道他不是成心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愿意在除夕之夜陪她回娘家过年,怎么会对她的双亲心存不敬?
刚才那话,她只带着一分认真,其余九分都是玩笑,谁让他总是喜欢危言耸听地吓唬她,这会儿,她也叫他尝尝这番滋味。
她见好就收,莞尔道:“嗯,我明白你的心思。”
她给他盛了一碗三鲜汤:“你先前还说我呢,这会儿不也兴致勃勃地和我聊着天?好在这汤有双层锅罩着,一时片刻不会冷掉,你且趁热喝上两口。”
盛隆和弯唇笑应:“好。”专心致志地同她用起了膳。
一时膳罢,宫侍撤走碗碟,看着只少了两枚的水点心,觅瑜回想起之前的对话,有些疑惑地问他:“夫君可是不喜欢用水点心?”
“还行,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盛隆和道,“只是这点心纯粹为了卜吉而制,吃一个应应新年的景也罢了,之后再吃,总觉得有些无趣。”
觅瑜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像他在哪里说过。
她想了想,回想起来,是在新婚翌日,她询问他喜欢香薷羹还是香薷饮时。
那时的她还很认可他的回答,觉得太子自当守己克制,现在她就有些好奇了,他对於口味的偏好,究竟是盛瞻和的中庸,还是盛隆和的挑剔?
她道出心中所想,盛隆和听了,一笑,道:“你还真是问住我了。”
“身为太子时,我有意不展现喜好,让旁人生出敬畏;身为奇王时,我展现的那些喜好,则是故意用来迷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