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瑜姐姐,我知道,王爷是天潢贵胄,他的事情,不是我能随意打听的,可我就是不明白,姐姐怎么一会儿是王妃,一会儿是太子妃呢?”
觅瑜一怔,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也是,太子有疾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并没有到天下皆知的地步。
她会清楚,是因为娘亲给太子看过病,爹爹是朝廷官员,她与诸家贵女亦有所往来,闲话时难免会提到一两句,她听得多了,便也明白了。
不像桃米,自小生活在道观,只能从他人口中知晓事宜,而清楚情况的师长不会和她讲这些事,会和她讲的,本身也不知晓个中详情,自然说不明白。
这恐怕也是寻常百姓对太子的看法: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如处云雾。
觅瑜想了想,决定瞒下实情,一来没有这个必要,桃米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二来,这种事不能随意同他人谈论,哪怕她是太子妃也一样。
她遂道:“宫中的规矩就是这般,他既是太子,也是奇王。”
桃米果然没有追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难怪小师叔说,宫里的规矩多得很,奇奇怪怪的,说不清,让我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那,觅瑜姐姐也是这样,既是太子妃,又是奇王妃了?”
“你说得没错……”
姐妹二人闲话一阵,眼见着天色逐渐昏沉,桃米忽然一拍脑门,道声不好:“我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完成!觅瑜姐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和你聊天。”
她说罢,急急忙忙地起身,还不忘了拿几块糕点。
觅瑜失笑,安抚道:“不要急,这些东西都是你的,跑不了。”唤慕荷进来,用油纸包好,送给了她,又额外多给了一份蜜饯。
桃米高高兴兴地收下,离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垂帘外,青黛抿嘴笑道:“一年多不见,这妮子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半点没有长进。”
慕荷轻声细气道:“桃米妹妹虽然年纪比我们小,辈分却不低,按理,我们该称呼她一声道长。”
青黛不以为然:“什么道长?她还没有收徒呢,就想成为道长?也不怕被人笑话,还是先摆脱小道童这个身份吧。”
她说着,忽而话锋一转,笑道:“今日一行,倒让奴婢想起了两年前的旧事。”
“那时,王妃被王爷指名要去,奴婢还在心中嘀咕,怎么有这样厚颜无耻的王爷,让姑娘家贴身照顾,并且不让奴婢们跟着,只允许王妃一人过去。”
慕荷诧异道:“姐姐不是早就想明白王爷的心思了吗?我还记得,姐姐那时同我说,王爷一定是看中了王妃,才会做此要求,难道不是?”
青黛道:“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不妨碍我在心里嘀咕王爷,是不是?”
“当然,”她恭谨地看向觅瑜,“奴婢这话也就放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曾说出口,更不敢对王爷不敬,王妃千万不要告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