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瑜把他的神色变化收尽眼底,用疑惑的目光询问:怎么了?
盛隆和一笑,换回闲适的神情,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前两天,弟子与纱儿的一席闲话,想请教师父,这世上是否真的有悬丝诊脉之法。”
很明显,他是在转移话题。
但陈至微还是没有察觉,翻书的动作停了停,反问了一声,“悬丝诊脉?”就摆摆手,干脆回答,“怎么可能,完全是无稽之谈。”继续埋头翻找起来。
盛隆和漫不经心地追问:“师父如何确定,此乃无稽之谈?”
“因为——这就是无稽之谈啊!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问问你媳妇就知道了。”
“师父也办不到吗?”
“为师的师父也办不到!又不是变戏法忽悠人的,说什么悬丝诊脉,你也是念过几本医书的,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可笑的问题?”
“徒儿媳妇,”陈至微转过头,皱着眉、撇着嘴,一脸严肃地叮嘱觅瑜,“往后你多提点下这块石头,别让他再有这些荒唐的想法,说出去丢为师的人。”
觅瑜不觉得盛隆和真的这么想,只是在玩笑罢了,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眼看着快将半个书架翻完,还是没找着想要的书,陈至微陷入了苦恼的思索之中。
“不应该啊……为师记得是在这里……难不成夹在给师兄的那批书里了?不会吧……?”
觅瑜好奇地听着他嘀咕:“师父?”
“哦,”陈至微回过神,有些抱歉地搓着手,赔笑,“真是不好意思啊,为师好像把书送给你们师伯了……要不,你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
觅瑜看向盛隆和。
盛隆和放下书,起身:“也行,那我们明日再来叨扰师父。”
“不叨扰,不叨扰。”陈至微笑呵呵道,“记得给为师包一两茶叶就行。”
回到庭院时,已是晚霞漫天,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晶莹的白雪,绘出一幅宏伟绚烂的胜景。
觅瑜斟了一盏热茶,递给盛隆和,祛除他身上的寒气,问道:“方才在师父那里,听闻守明道长取走了书籍,夫君为何面露异色?”
她心思细腻,见盛隆和除了通达道人之外,不喜太乙宫中其余人,不加以尊称,便也跟着疏离了关系,没有用师伯称呼。
盛隆和抿了口茶,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他问师父要这些书作甚,又不是什么绝世秘籍。”
“也许,他是心血来潮,想要拜读一番?”她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