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也不想想,为师若当真填了一点灵光,那卦就准得不能再准了!堪称绝卦!他更应该听为师的叮嘱,没事多往南方跑跑!”
“那,夫君听了师父的话吗?”她颇为好奇和紧张地询问。
陈至微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气:“他要是听了,为师还能叫他臭石头?”
“不管为师怎么苦口婆心,他就是不听,到后来为师也懒得管了,孤家寡人就孤家寡人吧,正好全了他的清静无为道。”
“结果——”
他哼哼嗤笑两声:“前年冬日,他——他在山中迷路,受了点伤,不出十日能好的皮外伤,硬是在清白观养了一个多月,才回到太乙宫。”
“回来之后也不清修了,整天一脸出神地望着南方,为师不过从他身旁路过,就被他一把抓住,逼着给他算卦,算他的姻缘卦,真是,啧啧……”
他摇头晃脑,无不得意:“俗话说得好啊,不听师父言,吃亏在眼前!”
觅瑜忍俊不禁。
盛隆和的前后反差暂且不提,光是通达道人的行为,便有趣极了,哪有师父从弟子身旁路过的?怕不是故意在他身旁转悠,看他反应的。
“师父给夫君算了吗?”她抿着笑,询问。
陈至微捻着一边翘起的胡须:“算,怎么不算?这块石头好不容易开了窍、动了心,为师可不能搞砸咯。”
“不过算了也没多大区别,他是玄门弟子,你也算半个修行之人,命理是决计算不出的,姻缘勉勉强强能算,也要看祖师是否指条明路。”
“为师算来算去,只算出你们之间的姻缘很深,再多的,就算不出了。”
“姻缘深?”觅瑜有些不理解这个说法,“这是何意?”
“这个……”陈至微转了转眼珠,“怎么说呢,可以算是姻缘天定,但——或有不足。”他略为谨慎地道出最后四个字。
她更不明白了:“请师父指教。”
陈至微却不肯再说,不知是不愿意解释,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等小石头回来了,你问他吧,为师当初和他解释过,你——你问他就能明白。”
盛隆和在隔天晚上回了太乙宫。
他回来时,觅瑜才入睡不久,迷迷糊糊间,忽觉身旁多了一份暖意,裹挟着深秋的寒凉,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转过身。
望见黑暗中模糊的面容,她霎时绽开一抹嫣然的笑意,撞进他的怀里,欢喜不已地唤道:“夫君!你回来了!”
盛隆和抱住她,发出一声宠溺的轻笑:“这么黑,如何能确定是我?”
“纱儿自然知道是夫君!”她紧紧地搂住他,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里。
他笑着亲吻她的鬓发:“纱儿不怕是什么歹徒?”
“便是歹徒,也是你这名登徒子——夫君可让纱儿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