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当日我在东宫秘牢,听闻他口吐那些荒谬之语,心里有多震惊?若非太子殿下明理,你又要白受一轮罪。”
觅瑜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一时又是惊讶又是委屈:“汝南郡王的事情,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是他自己犯浑,又不是我叫他这么做的。”
赵寻琅道:“他若不是因为你,怎么会发疯犯浑?”
她简直百口莫辩:“我——不是我让他——”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话,“是他自己痴了心、入了妄,但归根究底,是你动了他的心,迷了他的眼,才会让他陷入疯狂。”
“奇王身患臆症,性情不定,不比太子沉着冷静,倘若遇上此等情况,谁也无法确保,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在太乙宫时,你不要四处走动,招惹是非。”
觅瑜的脸颊有些羞臊地发红:“哥哥这话说得,好像妹妹喜欢招惹别人一样……”
赵寻琅道:“哥哥自然知晓你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容貌昳丽,难保不会有狂徒见了动心,到时你也危险,事情也麻烦,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这份风险,是不是?”
觅瑜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盛淮佑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她垂着眸,点点头:“嗯,哥哥之言,妹妹记下了……”
赵寻琅欣慰一笑:“记下就行。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再说下去,奇王殿下就要过来问罪,为何我久久拉着你不放了。”
他最后叮嘱:“你此去太乙宫,一切多多保重。”
……
回程途中的马车里。
盛隆和状似无意地询问:“你刚才和内兄聊了什么?聊那么久。”
看着他明明很在意,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觅瑜不由莞尔。
盛隆和看着她,眉峰微微扬起,似有诧异:“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哥哥的话。”她抿唇笑道,“他说,我们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奇王殿下就要问罪了,可不就是现在的情形?”
盛隆和一愣,也跟着一笑:“内兄倒是识趣,知道我等得不耐烦了。”
“你还好意思说。”她轻嗔,“哪有在妻子同亲人话别时,摆脸色、不耐烦的夫君?”
他露出一派无辜神情:“我哪里摆脸色了?只是在心里有些不耐烦而已,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做足了礼数,难道你看不出来?”
觅瑜当然看得出来,她的爹娘正是因为这点,才对他越发满意和喜欢,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她不过是同兄长话别得久了点,他怎么就等得不耐烦了呢?
“因为不止久了一点。”盛隆和道,“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俩该说的话,已经在席上说完了。”
“原本是说完了的,”觅瑜解释,“但在临走时,我看到哥哥腰间的荷包,忽然想起他与……他的终身大事,就问了他一嘴。”
他表示明白:“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把他拉去一边。”很贴心地没有询问,与她兄长终身有关的另一半是谁,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