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身为奇王的时候,不是一直待在太乙宫吗?”她不解道,“只有成为太子,才会下山回到长安,何需奇王府?”
“还是说,”她想起他几个月前的假装病发,“你有时会中途变成奇王?”
“这倒不会。”他道,“我的病情一直很稳定,太子就是太子,奇王就是奇王,不然别说父皇,就是群臣心里也会有嘀咕,怀疑我是否堪当重任。”
听他这么说,觅瑜登时多了几分不自在:“那,你前段时日——”
他一笑:“前段时日,我只在你面前是盛隆和,在他人面前,我还是太子,你忘了?”
对,她想起来了,她应皇后的要求,说服他假扮太子,成功骗过了众人。
当然,那本就是他的一场戏中戏,不仅骗了别人,也骗得她团团转,如果不是她心软,又受够了不能和他亲近,她才不会那么简单地原谅他……
觅瑜在心里嘀咕。
同时,她也有几分好奇:“夫君在从前是怎么变成奇王的?和上次一样,突然就变了吗?”
“看我心情。”盛隆和回答,“心情好时就演一出臆症发作的戏,心情不好时就一觉睡醒成为奇王,有时心血来潮,也会在夜半离开东宫,去到奇王府。”
“……”她干巴巴评价,“夫君的臆症……发作得花样甚多……”
他噙着笑:“长日无聊,总得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她不解:“你上午要去文华阁听讲,下午要去含元殿议事,时不时还要上朝旁听,每日里的事情就没断过,怎么会无聊?”
更不要说他在私底下忙的事情了,选贤用能、培养心腹……她光是想想就觉得焦头烂额,想不通他是怎么有时间来陪她的,还和她白日……胡闹。
“这些就是无聊的事。”盛隆和道,“我不喜欢这些事情,又不得不做,还要做到最好,没有缺漏,可不觉得无聊了?”
觅瑜不觉得,被迫做不喜欢的事,还要做到尽善尽美,十年如一日,普通人早崩溃了,哪里还能像他这般游刃有余,轻描淡写地说出“无聊”二字?
所谓的天纵奇才,也不过如此。
她何其有幸,能够嫁给这样一个他,得到他的垂青?
“不过现在我不觉得无聊了。”盛隆和扬起一抹笑,轻抚觅瑜的鬓发,“有纱儿在,哪怕遇上再多、再麻烦的事情,我也甘之如饴。”
她矜赧垂眸,漾出浅浅微笑:“……就算夫君这样说,纱儿也不会嫁第二次的,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
“行吧。”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天大地大,娘子最大,你说不嫁,那就不嫁。不过,你得在别的方面补偿我。”
觅瑜一怔,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