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仍旧稳稳当当地把着她的手,带着她写下“觅”字。
“我命人将他押至东宫审讯,吩咐邹敬临上禀他突发臆症,又在之后揽下宣旨的差事, 亲自前往郡王府。”
“这一番举动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我是在有意针对他。”
“但是这又如何?他不敬东宫在先, 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教训他。且他不过一介袭爵郡王,於朝廷无功, 父皇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所以,哪怕知道他疯了这件事与我有关, 父皇也不会在意。”他道,“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和你一起写字,就是证明。”
他带着她写完最后一个“处”字。
觅瑜看着纸上“莫待春归无觅处”这句话,有片刻的出神。
“那……”她询问道,“他还要被流放吗?”
“当然。”他回答,“他是疯了,不是瘫了,就算是瘫了,他也得去岭州。已经赦免了他的母亲和妻子,再将他也赦免,父皇的旨意成什么了?”
“这样……”她喃喃应了一声。
盛隆和放下笔,搂过她的腰,低头看向她:“就两个字?没有什么别的话?”
觅瑜有些茫然地偏过脸,对上他的目光:“我该说什么吗?我——我与他又没什么关系。”
盛隆和与她对视。
片刻,他倏然一笑,笑若春风而至。
“没错,纱儿说得很对。”他笑着贴上她的脸颊,“你与他是没什么关系,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觅瑜对他这忽然舒展的态度有些莫名,心想,她什么时候和盛淮佑有过关系了?不是一直都没有吗?
她不过说了一句普普通通的实话,他有必要表现得这样高兴吗?好像她与盛淮佑之间真的有什么一样……
纳闷间,觅瑜的心头缓缓升起一个猜想。
“你——”她惊异地看着他,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不会……一直很在意那本书里写的,我、赵氏曾经嫁给过汝南郡王……这件事吧?”
盛隆和的笑容一敛,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回答:“我不能在意吗?”
他居然真的在意这个?
觅瑜大为震惊。
“可、可是,你不是说,那本书都是胡编乱造的吗,当不得真?”
他悠然自若地回答:“我自然不会当真,但会在心里觉得膈应。”
觅瑜不解道:“膈应什么?膈应他在书里娶了我吗?可他虽然娶了我,但并没有碰过我,反倒是你……”
她想起书中兄弟俩强迫赵氏的情景,脸色一红,登时有些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