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让你去求情。”他道,“母后很喜欢你,郡王妃一事又不枣手,你只需略说两句,她就会答应下来。”
她有些担忧:“这样做,会不会给母后造成麻烦?”
“不会。”他道,“不过一桩小事,父皇且不会过问。”
觅瑜眨了眨眼。
盛隆和微笑着轻抚她的鬓角:“怎么了?又有什么疑问?”
她小声问他:“太妃的懿旨,也是要母后下的吧?我再去求母后宽赦郡王妃……母后,会不会觉得我要求太多?为了不相干的人费心思……”
“还有,母后会不会觉得我的心太软?身为太子妃,我是不是该心硬一些?”
他含笑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声音越发变小:“因为,是我邀请了郡王妃与宴,才会引发这一连串事情。如果我当初没有邀请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盛隆和否定:“你不要多想,这些事与你无关。就算你没有邀请郡王妃,盛淮佑也还是会找机会下手。”
“至於母后那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道,“当年,但凡废后有点容人之量,母后都不会被逼到忍痛送出孩儿、承受母子分离之苦的地步。”
“她吃够了心硬之人的苦,明白心软之人的难得,尤其是像纱儿这般,有一颗赤子之心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见你为他人求情,母后只会越发疼爱,怎么会觉得你多事呢?”
觅瑜赧然:“什么赤子之心,夫君说得也太夸张了……如果你告诉我,太妃与郡王妃罪不可免,我是不会坚持给她们求情的,就是随口一提……”
盛隆和凝视着她,目光浸满温柔的笑意:“纱儿的这份随口,就已经是极大的难得了。”
觅瑜面颊娇粉,贴上他的掌心,漾出一抹矜持的笑。
……
一如盛隆和所料,听闻觅瑜的来意,皇后颇为动容,当即允了她的求情。
王洁儿却不愿意接受这道恩旨。
“我的一生都被他毁了,就算回到娘家,又有什么用?”她含着泪,怨恨不已地道,“我要和他一起去岭州,要好好地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觅瑜劝慰:“怎么没用?懿旨一出,从今往后,你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人生可以重新开始,何必陪着他一起受苦,同自己过不去?”
王洁儿咬着牙,不肯松口:“我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觅瑜道:“他被废为庶人,贬去岭州,能有什么好过?说不得过些日子,你就能听到信,他於流放途中染疾,不幸身故。这样不好吗?”
王洁儿的神色有点动摇。
见状,觅瑜继续道:“你可知,在定罪的圣旨出来后,靖远伯夫人苦苦跪在丹凤门外,求见皇后殿下,为你求情?”
王洁儿一惊,慌忙问道:“我娘——我娘她怎么样了?”
觅瑜并不作答:“靖远伯夫人如何,王娘子何不亲自回娘家一看?”她特意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