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声如波澜荡开,消散在浓稠的黑夜里。
缱绻缠绵中,觅瑜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不必多想。
无论他是谁,他都是她的夫君,她的心上人,她的依靠。
盛瞻和也好,盛隆和也好,九皇子也好,十皇子也好,都没关系。
他始终是他——
……
翌日。
醒来时,觅瑜感到一阵头昏脑涨,差点睁不开眼。
她浑身酸涩,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难受得她差点呻.吟出声。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一边抬手遮住日光,一边呢喃。
“巳时一刻。”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冲缓转动着思绪,意识到这四个字代表什么后,於瞬间清醒,睁开眼,失声惊呼:“什么?怎么这么晚了!”
“还行,不算太晚。”盛隆和含笑回答,“今日是你的生辰,母后特意免了你的请安,距离宴席也还有半个时辰,你完全来得及梳洗,不要慌。”
“那你也不能这么晚叫醒我呀。”她急惶惶起身,见他穿戴齐整地坐在榻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在昨天晚上叮嘱过你,准时叫我起来的吗?你也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照做?”
“当然不是,我想过叫你起来。”他澄清,“但我瞧你睡得正香,就没忍心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上一阵,毕竟昨夜我们闹得太晚,歇息时天都快亮了。”
闻言,觅瑜愈发羞恼,心想,是谁在昨晚一直缠着她,说正事时也不忘了动手动脚,导致话说得七七八八时,夜晚也过去了七七八八?
若非今日是她的生辰,有一场生辰宴,她需要招待客人,她都怀疑他会不会缠着她到天亮,让她直接下不了榻。
“你——”她有心想责备他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你快过来帮忙,我的手累得抬不起来……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幸而盛隆和还有点良心,知道昨天晚上折腾狠了,不仅吩咐人打水进来,亲自绞了巾帕,递给她净面,而且帮着她穿衣梳洗,做足了体贴周到的模样。
但觅瑜仍旧羞恼难消,因为她在起身时感受到一阵……登时整个人僵在原地,面染潮红,没了话音。
“纱儿?”他有些疑惑地唤道,“怎么了?”
她不说话。
他又唤了她一声:“纱儿?”
她还是不说话,抿着唇,红着脸看向他,目光里流露出羞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