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水凝清光,芬芳馥郁,折弯佳人腰肢,漾起幽幽情絮。
潮落时,夜色已深,月上中天。
觅瑜躺在盛隆和的怀里,陷入情事过后的疲惫。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泪珠,颊边的红晕尚未消退,似经受暴雨摧残的花枝,娇怜无比。
倦思迷蒙间,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呼唤,不由一怔,睁开双眸,看向身旁人。
“你……你叫我什么?”
盛隆和凝视着她,道:“纱儿。”
觅瑜怔怔地看着他。
她又问道:“你叫我什么?”
盛隆和再一次回答:“纱儿。”
觅瑜的心弦颤动起来。
她的声线也有些颤抖:“你……你终於愿意同我说实话了,是不是?”
盛隆和道:“是。”
觅瑜的眸里渐渐盈出水光。
“别哭。”盛隆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轻拭她的眼泪,柔声慰哄,“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纱儿,你别哭。”
觅瑜拨开他的手,别过脸不去看他,瓮声瓮气道:“我没哭,本来就是你不好……我讨厌你。”
可惜她实在不争气,才说完一句话,就带上了哭腔,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下。
她只能扭过身,背对着他,拿话刺他,同他置气:“你瞒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瞒一辈子,多好……何必浪费工夫,告诉我所谓真相?”
盛隆和越发温柔:“是我不好,不该骗你。但这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我,纱儿。”
这话一出,觅瑜心中更恨,恨他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她的心产生了动摇,选择相信他……她怎么能这么窝囊、这么没主见呢?
她回过身,含着泪瞧向他:“那你说,你的本意是什么?”
盛隆和抹去她睫翼上挂着的泪珠:“我原本准备逐步透露实情,直到十月,我依照惯例要成为奇王时,再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但我没有料到那本邪书,它带给你的影响太大了,尤其澜庄公主一案后,你几乎不说不动,对外界没有回应,你知道那时的我有多担心吗?”
“偏偏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我好声好气地说理,你听不进去,我疾言厉色地斥责,你又会被吓到,吓完之后还是原来的模样——令我束手无策。”
觅瑜一呆:“你……你看出我那时候的不对劲了?”
他无奈苦笑:“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的不对劲几乎是明摆着的,连你的侍女都发觉了,过来请示我,说你一直神思恍惚,是否要请太医来诊治。”
“也就你自己自欺欺人,以为掩饰得很好,实则——你连我的一句问话,都要过半晌才能回答,我若是连这都发现不了,还能算是你的夫君吗?”
觅瑜怔怔地听着,心头隐有恍然,但更多的还是迷雾:“那……这件事,同你的本意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