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九月临近,盛隆和问她准备怎么过,她才恍然想起,快要到她的十六岁生辰了。
她将从前过生辰的情形告知盛隆和:“我在家中时,鲜少大办生辰,不过置一桌酒席,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并询问道:“宫中的规矩可是不太一样?太子妃过生辰,算是大事还是小事?是否需要宴请宾客?又需要请哪些人过来?”
“随你心意,你想请也行,不想请也行。”盛隆和道,“你若想请,我就让人拟份章程出来,交给你参考,若不想请,我们两个人单独过,也不错。”
“哦,对了,在你生辰当日,父皇和母后那边会有赏赐下来,如果你准备宴请宾客,记得留出接旨谢恩的时间。”
对於他的后半句话,觅瑜认真地记下了,至於前半句,她则思量了半晌,方道:“一次生辰罢了,不值得劳师动众。”
“但这是我嫁给你后第一次过生辰,若没有半点动静,好像也说不过去……要不,我办一场小宴,略请几个亲戚朋友来聚一聚?”
盛隆和笑了一笑:“东宫设宴,哪有小宴的说法?再者,你准备请哪几位亲戚朋友?是我这边的皇亲国戚,还是你那边的娘家亲戚?”
觅瑜还真的被他问住了。
太子妃於东宫设宴,自然不能只请娘家亲戚,可若是邀请皇亲国戚,那就称不上什么小宴了,是正儿八经的宫宴。
宫宴在外人眼里看来风光,是荣宠的证明,但只有实际操持过的人才知道,办一场宫宴有多麻烦,不到最后一刻放不下心。
不说远的,就说才过去没多久的中秋宫宴,但凡有一项流程经了她的手,她都不会有那份心思和他在游船上胡闹。
思及此,她改了主意,道:“那便不设宴了,就我们两个人过,支一张席面,喝两盅小酒,庆贺一番,如何?”
没想到盛隆和也改了说法:“不,有句话你说得很对,这是你嫁给我后的第一个生辰,若是过得寒酸,外人会怎么看?还是要设一场宴。”
“皇亲国戚不必全部请来,请的人多了,你反倒受累,也放不开,不如只请些年纪相仿的命妇贵女,过来一起看看花、赏赏景。”
她有些冲疑:“可是——”
“不用担心。”他一笑,“这次的生辰宴,你是寿星,无需你费任何心思,我自会替你打理好一切,你只需要等着享受就行。”
觅瑜为他的贴心莞尔,但并没有立即答应,因为不用她操持宴会当然好,可是这样一来,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他了?
要知道,他可是太子,每天忙的事比他们之间说的话还要多,他能抽出空来陪她已是不易,再要置办她的生辰宴,这……
“不麻烦。”盛隆和让她安心,“具体的事宜交给典司处理就好,我只负责定基,再不济还有礼部,往年我的生辰都是这样过来的。”
“再者,这是你的生辰宴,就算麻烦点也没事,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替你打理,谁替你打理?到时还能给你一个惊喜。”
觅瑜讶然:“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