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佑对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与她无关。
她没有想到的是,郡王妃会这么说。
还是当着她的面,以一种揭露罪行的说法。
这让她颇感惊讶和茫然,片刻,才缓缓询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郡王妃涨红着脸,咬着唇,吞吞吐吐道:“太子妃容禀。妾身……自嫁给郡王后,尚未、尚未——”
看着她的模样,觅瑜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果然,下一刻,郡王妃把眼一闭,牙一咬,道:“尚未——与郡王圆房!”
“当然!若仅仅是如此,妾身只会反省自己,不拿此等事体来打扰太子妃!但、但是,郡王他——他对太子妃——”
“他的心思……委实难测……他曾於夜间呢喃太子妃名讳,月前琼林苑宫宴,也不出声地盯了太子妃许久——”
“妾身、妾身害怕他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这才特意禀报太子妃,望太子妃明鉴!他日、他日若当真——”
郡王妃倏然起身,跪倒在觅瑜跟前。
觅瑜一惊,连忙让她起来:“郡王妃这是在做什么?快快请起。”
郡王妃不肯,抬起含着泪意的双眼,哽咽道:“妾身知道,为人妻子,不该在背后非议夫君。”
“然而,郡王从未将妾身视为妻子,又怀有此等大不敬的心思,妾身每日里担惊受怕,就怕、就怕哪一日,郡王迷了心智……”
她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一切已经无需多言。
盛淮佑娶了妻子,但未尽丈夫之责,心中另有他念。郡王妃害怕受其牵连,特意提醒陈情,表明忠心。
一桩不可思议,而又万分真实的事情。
觅瑜有一会儿没说话。
郡王妃误解了她的表态,急切道:“太子妃明鉴!妾身所言,字字句句属实!如有虚假,便让妾身五雷——”
“郡王妃不必如此。”觅瑜温和地打断她的话,“你说的这些,本宫都听见了,本宫会好好想想的。你起来罢。”
郡王妃面露欣喜,带着泣音起身行礼:“是!妾身遵命。”
房间里陷入片刻的安静。
觅瑜端起茶盏,看着水中沉浮的茶梗,询问:“对於汝南郡王,郡王妃是怎么想的?”
许是已经把最羞耻的部分说了,接下来的话,郡王妃都回答得比较流畅,让觅瑜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去岁十二月,汝南郡王大婚,迎娶靖远伯之女王氏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