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能这么说, 因为在面对她时, 他仍旧笑容慵懒,万事不萦於心, 不似从前的沉着冷静、深不可测。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他几乎已经把真相挑明了。
——他就是盛瞻和, 没有患臆症,没有精神错乱,没有失去记忆。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骗人的。
他骗了圣上,骗了皇后,骗了群臣,也骗了她。
直到现在,他也仍在骗人,不告诉她真相。
她相信,他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从前不告诉她真相,或许是不够信任她,或许是有着更深层的原因,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理解他。
但是如今,在他近乎默认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是不肯告诉她真相呢?
是因为想不出合适的说辞吗?
以他的聪慧,这既不应该,也不可能。
是害怕她无法承受真相吗?
那么,会是什么样的真相,才让他有这种顾虑?
觅瑜想不明白。
她都能接受他的欺骗了,他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就算他真有顾虑好了,他既然已经表明,他就是盛瞻和,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维持盛隆和的模样?
甚至在床笫间,当她偶尔唤出“瞻郎”时,他看起来会有些不满,恶劣地加以回应,直折腾得她连声求饶,喊数声“隆哥哥”才罢。
他喜欢听她叫哥哥吗?如果是的话,他可以和她直说,她会满足他的心愿,喊他“瞻哥哥”的。
还是说,他只情愿听她唤“隆哥哥”,在她面前做盛隆和?
他……到底是……
“在想什么?”盛隆和的询问拉回了觅瑜的思绪,“怎么忽然发起了呆?”
她收敛心神,回答:“哦,我是在想,宋夫人所说的救命之恩,指的应当不是正虚观一案,而是我奉母后懿旨,前去探望她这一件事。”
“是吗?”他又看了一眼拜帖,看起来相信了她的话,“那你要见她吗?”
她颔首:“宋夫人好不容易走出阴影,我自然要见。不过,这拜帖怎么是以许家的名义送来的?不应该是以宋家的名义吗?”
他随口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宋夫人,重新做回了许家的姑娘,自然是以许家的名义送来。”
“什么?”觅瑜吃了一惊,“她不是宋夫人了?”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两个月前,她与宋石喆和离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