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道:“自然是为了更好地寻找借口,给死人泼脏水可比给活人容易得多。”
“何况这也算不得诬陷,因为萧宗弼的确勾结了中原的部分官员,通过倒卖军器牟取暴利。”
“不过北越王不知道这件事,他密令使节杀害萧宗弼,仅仅是为了选择一个趁手的对象开刀。”
觅瑜点点头,表示明白。
又问道:“那,凶手为何会心有不忿?爹爹不公布两年前的那桩旧案,不正好给了他们发挥的余地吗?他们可以尽情给萧家人按上罪名。”
“因为凶手也有自己的打算。”盛隆和又喂了她一粒葡萄。
她有些不想吃,但拒绝不了,只能微张小口,顺着他的意含下,娇嫩的唇舌轻舐他的指尖,留下一点晶莹的痕迹。
看着她的举动,盛隆和满意一笑,仿佛她含的不是葡萄,而是别的物什。
他道:“金荣是萧宗弼的亲信,萧宗弼当了多少年的正使,他就当了多少年的副使。萧宗弼勾结中原,倒卖军器,你觉得金荣会不知情吗?”
觅瑜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这说法明晃晃地表示,凶手是知情的,还有很大的可能与萧宗弼为一丘之貉。
她咽下柔软的果肉,让香甜逸散在唇齿之间,询问:“凶手有什么打算?”
他回答:“中原与北越时有摩抆,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近两年来,北越更是把重心放到了和澜庄的草原争夺上,与中原几乎止了兵戈。”
“然而边境太平了,百姓安宁了,有人却陷入了不满,他们通过倒卖军器牟利,如今边疆安定,没有争端,军器卖不出去,该如何得利?”
觅瑜心头一跳,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所以,他们想要破坏两国邦交,引发战事?”
盛隆和颔首:“对。”
即使早有猜测,听见他的肯定答覆,觅瑜也还是被震惊到了:“这、这真是丧尽天良……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战火一起,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仅仅是为了牟利,就置百姓的安宁於不顾,这……简直令人发指。
盛隆和发出一声嗤笑:“为什么不敢?天下熙攘,皆为利禄。为了钱财,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百姓之於他们而言,还不如一锭元宝。”
觅瑜仍是骇然,好不容易才想起最初的话题,道:“可是,这些事和澜庄公主一案有什么关系?他们——凶手不是北越人吗?”
“正因为凶手是北越人,第二个受害者才不能与北越有关。”盛隆和道。
对於北越王而言,孙世忠被指认为凶手,是一桩意外之喜。
萧宗弼死於沽州布政使司都事之手,不正代表他与中原人有所往来?不然好端端的,别人为什么要杀他?杀人的动机还被中原隐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