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瞻和心疼地抚上她的脸,迭声回应:“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纱儿,那本书里写的不全是真的,你没有嫁给汝南郡王,也没有遭遇那些可怕的事情。”
她含着泪,道:“但是除了这一点,别的都被写中了。正虚观,孟家,宋夫人,现在还多了汝南郡王和澜庄公主……”
“瞻郎,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都被那本书写中了?它到底是什么来头?是天书吗?还是司命簿?”
“它不会是天书,也不会是司命簿。”盛瞻和道,“它只是一本普通的凡书,不然怎么会被我轻易烧了?”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可觅瑜已经无法再被他安慰了。
“我在刚才想了许多事……”她缓缓道,“我的,你的,还有十弟的……”
“瞻郎,”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看向他,轻声道,“瞻郎是否记得,书中的赵氏……也同样没过一个孩子?”
盛瞻和的眉心微微发紧。
觅瑜明白了:“瞻郎还记得,是不是?”
“那个孩子……也是在六月份流掉的,也只有两个月大……”
“瞻郎,”她含起几分惊慌的神情,“你说,会不会我的这桩孕事,就与那本书有关?”
“我本来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和你都很注意,不应该有孩子……可是因为那本书里写了,写了我有孩子,会滑胎小产,所以我必须怀孕,必须落胎?”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娘亲和太医院才会诊不出我有孕,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异样,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怀孕,是那本书——那本邪书,硬生生让我怀了孕——”
“胡言。”盛瞻和低声斥责她,“书怎么可能会让人怀孕?你别多想。”
觅瑜不肯退让:“那瞻郎说,为什么我怀胎两月,都没有一人诊出?”
“怀孕前两个月的脉象本就微弱,难以诊出,这不是早就定下的结论?”
“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结论!”她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
“太医院暂且不提,我娘行医数年,誉有神医之名,什么样的脉象没有见过?如果我当真有孕,孕事当真正常,她怎么会诊不出?”
盛瞻和的语气也被她带得重了:“那是因为你们娘俩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你那时候在服药,你忘了吗?”
“正因为我在服药,我才更不应该有孩子!”
“纱儿!”
觅瑜不说话了。
盛瞻和立即软了语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说——你冷静一点,纱儿,你曾经中断过一阵服药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根据你怀孕的月份往前推,你有孕的时候,正好是你不在服药的那段时日,所以你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觅瑜其实没有被他的呵斥吓到,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难道还会在乎他的情绪吗?
她连自己的情绪都变弱了,没有多少羞赧之意地道:“可是瞻郎一直很注意,不曾泄在我体内。精元不受,如何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