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心头的发闷感更加强烈,恹恹道:“那瞻郎明日出去,给纱儿带一只鹦鹉回来吧,要会说话的,可以逗趣的那种。”
盛瞻和轻声笑叹:“好纱儿,我可以给你买鹦鹉,但是就算买回来了,你也不能立即逗弄。飞禽多羽屑,你现在正在养身子,不能靠近这些东西。”
觅瑜没想到连这点要求都不能被满足,一时闷气不已。
偏偏他又说得没错,她在跟随娘亲出诊时,也会叮嘱身子虚弱的病人,不可靠近飞禽走兽,这会儿她成了病人,自然没有不遵循医嘱的道理。
她只能半是抱怨、半是乖嗔地同他撒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瞻郎甚至连书都不让我看,那——纱儿还能做什么呢?”
盛瞻和想了想,道:“纱儿可有什么闺中密友?不如叫她们来陪陪你,同你说说话?”
觅瑜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惊讶之下,逐渐生出欣喜:“可以吗?我有一个世家姐姐,乃长安府尹之女,可她尚未出阁,待字闺中,可以来东宫陪我吗?”
盛瞻和轻笑道:“怎么不可以?你是东宫的女主人,想邀请谁来做客,都随你的心意。”
“如果你喜欢,等你身子好了,还可以在东宫设宴,邀请长安一众贵女,就像五月份时,母后在宫中举办的赏花宴一样。”
“设宴还是免了罢。”她羞涩地笑着,小声回答。
“让我去凑热闹可以,当东道主请客设宴……要处理的事情未免有些过多、过麻烦了,纱儿能力不足,便不给瞻郎丢这个脸了。”
“只要你喜欢,便无妨。”盛瞻和道,“当然,如果纱儿不喜,想清静度日,也随纱儿之意。”
觅瑜点点头,这一次,她的头点得真心实意,并着掩藏不住的期待与欢喜:“我想明日便请娴姐姐过来,可以吗?”
盛瞻和含笑望着她:“这等小事,纱儿无需向我请示。”
觅瑜眸光清亮,莞尔应下。
翌日,收到太子妃请帖的晏妩娴登门拜访。
来人一袭粉裙云髻,玉簪环佩,看得觅瑜一阵讶然。
“娴姐姐,你怎么做这身打扮?”
倒不是不好看,而是晏妩娴素来喜欢清爽,很少有这般繁复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不喜粉色,多偏好红、蓝两色。
怎么不过两个月没见,就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
觅瑜疑惑不解。
被她以这样一种目光望着的晏妩娴,羞赧与懊恼交加,顿了顿足,道:“不是我自己要穿的,是我爹要求的。”
“说什么——”她清清嗓子,瞪眼做怒容状,虚空抚了一把不存在的胡须,绘声绘色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