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相信你,也相信岳母,如果此药会致使滑胎,岳母不会把这药给你服用,你自己也不会服下。避子和落胎是不一样的。”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也较重,灼热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衫自他掌心处传来,让觅瑜安下了大部分的心。
但还有小部分的她仍处在不安之中,促使着她略带颤抖地点点头,轻应一声,投入他的怀抱,像归巢的鸟儿,寻找眷恋的温暖。
“我不知道,瞻郎,我真的不知道……”她嗫嚅着,染上几分哭腔,“娘亲说没有问题,我也不觉得有问题……可我真的不知道……”
“纱儿莫哭。”盛瞻和低头亲吻她的发心,“岳母素有神医之名,她说没问题,就一定没有问题,纱儿莫要自抱罪责。”
“可我怀孕一事着实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察觉——”说到这里,觅瑜话音一顿,想起他在面对皇后时的说法,抬首询问。
“瞻郎方才和母后说的,是真的吗?我之所以孕脉不显,是因为我年纪小,月份又浅,所以才察觉不出来?”
盛瞻和看着她,点点头。
“当真?”她不敢相信,“瞻郎莫要为了安慰我,就欺骗我……我、我想听实话。”
盛瞻和还是颔首:“我不骗你,邹敬临真的这么说的。”
觅瑜一时想要相信,一时又不敢相信。
她的理智告诉她,盛瞻和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两个月的月份的确不深,光凭脉象无法确认,需要辅以信期。
而她在表面上看信期正常,太医院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很正常,至於她和娘亲就更不用说了,皆因知晓她在服药之故,完全不曾考虑过孕事。
然而,她的情感又告诉她,纵使上述理由都有据可依,也全是托辞。如果她的孕事真的正常,偌大一个太医院,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人察觉呢?
太医院为了自保,采用这种说法无可厚非,而盛瞻和未必不清楚、不,他一定清楚这一点,清楚这是太医院的托辞。
但他仍旧这么说了,一则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皇后跟前替她开脱,二则……也是为了安慰她,叫她安心。
觅瑜感激於他的这份体贴之心,因此,即使她心中再有不安,也依然在面上漾出一抹笑影,装作相信了这份托辞。
当然,她也没法做到把责任完全推卸给别人。
她轻抚着腹部,道:“这次的事情,不管怎么说,终究是纱儿不小心……往后我会更加注意,不再像这次一样,会……早日让这个孩子回来。”
盛瞻和却道了一声错:“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养好身体,至於孩子,顺其自然就好,不要想那么多。”
觅瑜道:“瞻郎不想要孩子吗?”
盛瞻和反问:“你想要孩子吗?”
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觅瑜轻咬着唇,认真思考:“我……我愿意为瞻郎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