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她滑胎小产的罪魁祸首……竟是她自己。
素来避子之方,无外乎活血化瘀,通经输气……无孕时服下,可避免有孕,有孕时服下,可避免生子……
所以她才会在上月落红,疼得死去活来,娘亲和太医院还察觉不到她有孕。
所以娘亲才会在那时额外问她,是否一直在服药,娘亲一定是察觉了她脉象的异常,但因为她不可能怀孕,便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和盛瞻和的孩子。
觅瑜感到身体一阵发冷。
她开始发抖、发颤,止不住地想要呕吐,腹中那股仿佛能把肉刮下来的疼痛卷土重来,疼得她面色发白,肝胆欲裂。
盛瞻和发现她的不对劲,面色一变,连忙握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体,焦急询问:“纱儿!纱儿!你怎么了?太医!快宣太医!把邹敬临喊过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祝晴匆匆穿过帷帐、绕过屏风而入,身后跟着奉命前去赵府传递消息的青黛。
祝晴的衣裳还是白天时穿的那身,发髻也随意绾就,显然才一得到女儿小产的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
她甚至没有行礼,直接上前,把盛瞻和从榻边挤开,坐下给女儿把脉。
盛瞻和没有计较她的失礼,安静等着她诊脉完毕,询问:“纱儿情况如何?”
祝晴的脸色不大好,语气也硬邦邦的,回道:“纱儿情况怎么样,太子殿下看不出来吗?”
还是觅瑜不欲娘亲失礼於太子,强压下难受,微笑着开口:“我没事的,殿下和娘亲不用担心……”
祝晴瞪她一眼:“难受成这副模样还说没事?娘的眼睛没瞎,医术也没废!”
“娘……”她小声示意。
祝晴明白君君臣臣的道理,知道不管自己有多着急,理由又有多么正当,都不该对太子无礼。太子可以不计较她的失礼,她却不可以真的失礼。
思及女儿往后还要在东宫过日子,仰仗太子的宠爱,她勉强忍住怒火,道:“纱儿脉象微乱,略有凝滞,呈气血两虚之相,但……尚无大碍。”
听闻与邹敬临大同小异的说辞,盛瞻和心头稍宽,不过也没有全然放松:“那纱儿为何在方才掌心发冷、浑身发抖?”
祝晴生硬道:“纱儿年轻不经事,骤然得知失子,情绪激动之下,一时反馈到身上也是有的,等她情绪平复了便好。”
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醒神露,想给女儿闻一闻,但被觅瑜拒绝了。
“不用了,娘,女儿现在已经平静许多,不必……”觅瑜摇着头。
她没有说实话,她现在还是感到很难受,手心后背一阵发麻发凉,好似下一刻就会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