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舒心有限,她一连把了数日的脉,都没有发现他的脉象有何变化,与从前一模一样,无从得知他服药后的效果。
这也是她的娘亲认为太子病情古怪的原因之一。
身患臆症者,通常心脾两虚,脉象不稳,盛瞻和的脉象却很稳定,并且是很健康的那种稳定,叫人分辨不出有什么毛病。
唯一一次异常,还是因为天气太热,她给他开的药太补,致使他有点上火。
在那之后,她不得不减去一半份量,以免他精神过足,缠着她一直到天明……那么激烈的折腾,他受得住,她可受不住……
可是这不应该,她的方子是仔细斟酌过的,考虑到他身份尊贵,还特意减少了三成用量,不可能过度,他的身体也很健壮,不应该虚不受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病情会这样奇怪?
觅瑜苦恼不已。
如果不是盛瞻和切切实实地以奇王的身份出现过,她都要怀疑他有没有患病了。
现在这种枣手的情况,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要征求娘亲的意见,又不敢告诉娘亲,太子多年来未曾服药,娘亲不知晓盛瞻和的真实情况,自然无法给出贴切的意见。
一时间,觅瑜觉得前路又变得迷茫起来。
她叹了口气,心想,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
六月下旬,北越、澜庄遣使来朝,圣上大宴,宫中一时热闹非凡。
觅瑜身为太子妃,自然要随盛瞻和一道与宴,在宴会上见识到了许多外邦风物,一时颇感兴趣。
北越与澜庄皆为中原属国,此行来使,不仅上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也随行了不少胡商,在东西二市摆摊叫卖。
圣上特意开了宵禁,以表长安繁华,国力强盛,百姓生活安康富足。
东宫。
云蔚殿。
盛瞻和迈步入殿,道:“听说今晚西市有一场表演,是澜庄那边特有的,纱儿可有兴趣一观?”
觅瑜放下医书,抬起头,有些好奇地询问:“什么表演?”
“用澜庄那边的说法,是‘木阿罗挪’,汉译过来是水上傀儡戏。”他在凭榻一侧坐下,与她隔案而视,“怎么样,纱儿想去看吗?”
觅瑜抿嘴想了想,笑着点点头:“嗯。”
盛瞻和亦笑:“好,你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门。”
她讶然:“这么快?”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现在天还没黑呢,这时候出去,会不会早了点?”而且他们晚膳还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