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瞻和发出一声轻笑。
“不待见你?我不待见你什么?”
这回他的眼神真的有点冷了,看得觅瑜心惊胆战,直觉自己下了愚蠢的一步棋,但落子无悔,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殿下、殿下在盏茶时分前,还对妾身柔情蜜意,不过转眼之间,就换了容色,不愿对妾身多言只字片语……妾身斗胆,询问殿下,可是妾身有哪里侍奉不周,冒犯了殿下?”
盛瞻和没有立即回答。
他神色莫辨地瞧了她半晌,方道:“你知道我在生气?”
怎么不知道?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若是还不明白,岂非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觅瑜心里嘀咕,面上恭敬答话,带着一点委屈道:“妾身自然知晓……妾身只是不明白,於何事上惹到了殿下。”
“你不知道?”
轻轻巧巧的一声询问,听得她颇感不可思议。
“妾身自然不知道……”她低下头细声回话,手指无意识地卷缠裙衫。
她要是知道,早就将错处改正,不会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了。
“还请殿下指教。”她道,“妾身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盛瞻和安静了片刻。
他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回答:“没什么,不过是我在同自己赌气罢了,你没做错什么事。”
“殿下……”
“只有一样。”他道,“你莫要再这般称呼我,你是我的妻子,不是臣子。”
这话说得不对,礼仪姑姑特别教导过,太子之於太子妃,先君臣而后夫妻,她在嫁进东宫后,一定要谨记为人臣子与妻子的本分。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既然这么讲了,还是三番五次地强调,她自当遵从,毕竟太子的话就是令旨,她无论为人妻子还是臣子都需听命。
这对她自己也好,妻子总是比臣子要亲近些,而且她的“殿下”称呼也是她故意的,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这么喊他,可谁让他要吓唬她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脾性虽好,却也不是泥人,可以随意拿捏。
当然,她懂得见好就收,他都把话说开了,她若还是不改,恐怕会惹来他真正的不满,遂从善如流地改口,莞尔道:“好,瞻郎。”
盛瞻和回应了她的笑,朝她伸出手:“来,陪我说说话。”
她乖巧地走过去,搭上他的掌心,被他拉着在榻边坐下。
“瞻郎。”她再一次主动唤他。
盛瞻和浅笑回应,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这一次,他的笑容明显是发自真心的,让人看着便觉心痒,忍不住想倚进他的怀里。
觅瑜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依偎进他的怀中,轻蹭着他的胸膛,软软娇唤一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