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1 / 2)

酂白垂首应是,接过瓷瓶准备离开。

觅瑜再也坐不住了。

她虽然不知道邹敬临是何人,但能得到盛瞻和的信任,想来是位医术高超的大夫,这避子药又不是什么奇药,里头所含的药材很容易被分辨出来,略略一想便能知其用途,她根本瞒不过去。

她慌乱地跪下,拉住盛瞻和的衣摆,含着绝望地唤道:“殿下!”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酂白低着头,停留在原地,约莫是见她这副模样,知晓兹事体大,不敢擅动,等着主子进一步吩咐。

盛瞻和同样低着头,瞧着她,眸光深邃,蕴藏万千沟壑。

看着这样的他,觅瑜忽然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瞒过他的可能。

他自出生伊始被预为不祥,经历废后打压、胞弟去世,好不容易被立为太子,又身患臆症,种种磨难之下,他仍能稳坐储君之位,受到圣上诸多称许赞誉。

这样的一个他,怎么会被她的寥寥数语所迷惑?

她不可能瞒过他,只消他发现她在服药,他就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情。

不,他冲早会发现她在服药,从她服下第一枚药丸起,一切就注定了。

接下来会如何?他会勃然大怒,降下雷霆惩罚吗?她会成为第一个嫁进来还没有满半个月,就被休弃的太子妃吗?她的家人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她真是傻,真是疯,皇家子嗣何其重要,她怎么能服药呢?

就算这个主意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她的娘亲提的,她也不能答应。

小小一个赵府,如何能与皇室相提并论?她的娘亲嫁给她的爹爹能服药,不代表她嫁给太子能服药,她怎么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觅瑜跪在地上,苍白着脸,看向盛瞻和。

她没有立即请罪,她的心里尚含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他能像发现她逃婚那晚一样,对她轻轻放下……

但她更清楚这是幻想,他能容忍得了她一次,不代表能容忍得了她第二次,他到底是太子……

盛瞻和默然半晌,终於出声。

“下去吧。”他没有对她说话,“把东西放下。”

酂白恭谨应首,放下瓷瓶,迅速而又无声地离开。

觅瑜眸中亮起一线希冀的光,他这是准备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不过很快,她的眸光又黯下了,因为她意识到,他不一定是想放过她,而是不欲让外人知晓内情,毕竟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丢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脸。

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他,期期艾艾地唤道:“殿下……”

盛瞻和面色不变,瞧着手中的瓷瓶:“这里头装的是什么药?”

她冲冲不敢开口:“是……”

他静静等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