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觅瑜让奇王在桌边坐好,小心地卷起他的裤腿,解开绷带,查看他的伤口,发觉没有开裂后犹不放心,伸手按捏几下,寻找是否有筋骨断裂之处。
一般人当然不会因为走几步路就伤成这样,但谁让他是奇王呢,金尊玉贵的王爷、太子殿下,她当然要报以十万分的小心。
他在她的照料下久治不愈,已经足够让她感到郁闷了,绝不能再因为她的大惊小怪而伤势加深,从救命之恩变成害人之仇,那可大大惹人笑话。
还好,除了在她触碰时,奇王的腿部有些僵硬之外,别的一切都好。
她松了口气,正欲起身,奇王的手掌忽然落到她的头顶。她一怔,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他:“殿下?”
盛隆和也是一怔,似是没料到自己会有这般举动。
他收回手,握拳低咳一声,含糊道歉:“对不住。方才……方才本王见你的模样十分乖巧,一时有些失态,你——不要在意。”
说完之后,他像是要佐证自己的话,又把手放下来,好好地在她头顶上抚摸了一把,神色镇定,噙着淡淡的笑道:“不要在意。”
觅瑜:“……”这是拿她当幼龄孩童了?
有风自窗格中轻灵拂过,携来嫋嫋药香,觅瑜颊边的发丝被吹得垂落一缕,盛隆和抚在她头顶上的手自然地移至她的颊边,替她把发丝绾回耳后。
动作间,他的指腹触及她的面颊,配合着她的发丝,使她有些发痒。
觅瑜略含不自在地起身,后退一步,不太适应这种亲近的举止,哪怕对方看起来完全是顺手而为。
她垂着首,重新拨弄了一下颊边的发丝,试图消除这种莫名的感觉,喃喃道:“……殿下一切都好,伤口没有裂开。”
盛隆和应了一声,慵懒、散漫,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在和她说话时,他似乎总是笑着的,是他生性如此吗?
“你之前说,你读到了一种古法,想在我身上试试?”
聊起医术,觅瑜的心湖立时平稳下来,道:“是。此法虽然罕见,但切合药理,且只涉及外敷针灸,无需内服,不会伤及殿下贵体。”
“殿下若信任民女,不妨试上一试。”
“好。”盛隆和道,“你试吧。”
觅瑜一愣,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半晌方道:“那……请殿下伸出右手,容民女一试。”
盛隆和从善如流地照着她的话做,口中道:“你要把脉?”
觅瑜摇摇头,又点点头:“脉象自然要把,但此法原本就是先从右手开始……”